倒也不是歧王不愿管,只是他有意拉拢朝颜,此时便不能触霉头,等到不能再等,他知道,玉竹自然会出手,且那时,朝颜气力减弱,也更加好劝说。
雨又大了起来,即便如此,百姓却没有散却的意思。
他们想知道这场刑罚最后会怎样收场,甚至一旁修建略高的茶楼上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只是没有人说话,只是等待着结局。
确如歧王所想,玉竹终究是看着那悲痛欲绝的女子忍不住要加以劝说,歧王没有丝毫动作,他想看看玉竹会怎么做。
玉竹跪坐多时,腿脚有些发麻,而他神情亦有些恍然,一步没有站稳,差点摔下监刑台。
“玉竹,”南星一把将踉跄的玉竹扶住“小心。”
玉竹点点头,他扶着南星的肩膀站了片刻,才慢慢向行刑台下走去。
那行刑台上的尸体呈卧倒的姿势,在刚刚斩断头颅时还有些抽搐,此时已经回归静谧,其实这般看去,只觉即便同这身体的主人朝夕相处,此时亦有些恍然这究竟是不是那位熟悉的故人。
玉竹没有向那尸身看过,只是装作没有看到的模样,眼睛盯着前方的路,一步一步,努力使自己平静。
他终于走过尸身,走到台下,又行至朝颜面前,慢慢蹲下。
他不敢去看朝颜怀抱着的,那已经看不清是何物的玄芝躯体的一部分。
“朝颜,”他的声音发着抖,手也发着抖“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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