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着这个在雨中落魄无比衣着单薄的少年,不由回想起从前,他将手中的伞向前举了举,却终是无法再护到那少年。
雨水滴落溅湿了玉竹的衣裳,他喉咙却干痛至极,他想说什么,张张嘴,只发出一点沙哑的“嘶嘶”声。
昨天整整一日一夜,他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也没有喝下一口水,枯坐在灯下,却没有半点法子,罪名和旨意下的很快,他只能拖着身子这样来见他最后一面。
他忽然笑了,本以为昨日既是永别,今日又得以再见,又可以多看上几眼。
“你……”玉竹终于吐出一个字,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他叹了口气,低了头去不再看玄芝的眼睛,这才又将话说了下去“灵芝的事你无需挂心,我会查下去……”
声音忽然哑了下去,他摇摇头,再抬起头,只见额角的青筋暴起,眼白都变得赤红,执伞的手亦微微发着抖。
“为什么……”玉竹不敢让眼泪流出,只好硬生生将泪水忍了回去,后头发涩,只缓缓的重复着那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玄芝的眼眸像夜般的天空一样黑,玉竹看不清那深邃里有什么情感,或者说,他只看到了疲态和麻木,再寻不到一丝一毫往日灵动的影子。
只见玄芝轻轻摇了摇头,面容仍是毫无表情。
站在不远处的狱卒抬头看了看满眼的阴霾,又低头掐指算了算时辰,这样的天气,想要掌控好时辰的确不容易,但这个差事向来都是宁早不晚的,他只能走上前去,又对着玉竹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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