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眺说得对,我竟忘了百里追凶正是百里凛冽的独门绝技。欣喜之下,我不禁向言眺赞许一笑,言眺却面上一红,转头不敢看我。
百里凛冽想也不想,大声道:“好!此事包在我身上,三郎等我的音讯便是!”转身便走。
又给杨阐的坟上添了一掊土,我这才吩咐回去。
一路上,我不禁又回想初见杨阐时他的手足无措。他见到我时的欣喜与慌乱,我也不知在多少人面上见过,早已司空见惯。
因仰慕而送命的,杨阐是第二个。我只后悔当日没有吃杨阐的那碗茶,茶汤虽然粗糙,却满是真诚。
脚步声中,我忽觉小径右旁的密林中似有异声,心中顿生一种不详预感,忙大喝道:“有埋伏!快进左边树林!”言眺与疏离一惊而起,随我窜入树林,只听得身后风声飕飕,无数箭簇飞来。我猛提一口真气,丝毫不敢停歇,只在树枝间以“之”字形纵跃飞窜。
箭簇疾如骤雨,密如飞蝗,势如擂鼓,似非寻常□□,劲道极大,躲藏已是不易,休说要取兵刃格挡了。我竭尽所能,展开身法,尽量以树干遮挡身子,暗想莫非此番果真要送命于此?
忽然间,破空之声已停下,林中一时悄然无声。我尚不敢相信刺客已退走,闪避于一棵大树树干之后,折下一小段树枝,远远抛出。
四下里再无动静。行刺之人竟果真已撤个干净。
我欲再等片刻,疏离的声音已叫道:“三哥!四哥!你们怎样了?”声音气息完足,显见是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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