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着别动。我给你洗洗。”
汤山便依言不动。方塘将整盆水放在桌上,把毛巾拧成半干半湿,凑到汤山身边,在其脸上轻轻擦洗。汤山负痛,嘴里丝丝有声。
方塘手势放慢,手劲放轻,咬牙切齿地埋怨道:
“你怎么跟人打架打成这样?照照镜子,这张脸还有谁认识?”
话说到中途,便不再咬牙切齿,嘴角一咧,眼睛发红,快要哭出来了。
汤山脑袋凑近方塘胸脯,她呼出的空气,恰好喷在他额头,热乎乎的,而她身上特有的少女香气,又一个劲地朝他鼻孔里钻,一时之间把他搞得晕晕乎乎。
汤山一整天所受的委屈,便在方塘的温柔气息里,消撒无踪。
他不答话,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起来。心里却不无得意地想道:
“你要是天天帮我洗脸,我愿意天天挨打。”
惬意的时光通常过得很快。汤山只觉得自己眼皮几个开合,才偷看了两三回方塘的锁骨,脸便洗完了。他意犹未尽,心有不甘地问道:
“洗完了?耳后还有没有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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