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莲抬起另一边袖子,胡乱在脸上来回擦拭了好几圈,揩净了所有泪水,却将整张脸搞得更加脏乱不堪。
然后,她趁着汤山尚未回过神,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我快要死了。我不甘心,但没有办法。当然了,我在这个破镇上活了二十年,受苦受累,没过几天舒心日子,其实也没什么好留恋的,死了也就死了。
“惟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个死丫头。她从小没爹,本来就可怜,我一旦撒手而去,她就更可怜了,天知道她下半辈子会活成什么模样。……”
话没说完,汤山回过神来,赶紧手一挥,打断她的话头:
“等等,没个中心没个主题的,你到底想说什么?一开始你不是说来向我道歉的吗?这都扯哪儿去了?”
方莲又落下两滴泪,嘴上却不满地说:
“顶你个肺呀,我不是说过我快要死了吗?这主题还不够直白?”
汤山冷笑一声:
“你倒是够直白的,直白到我完全听不懂。”
方莲忽然大为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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