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山提心吊胆开始上楼。走得很慢,一共才二十几级楼梯,他感觉像跋山涉水般艰难。
再次来到周伟良的房门口,汤山已经气喘嘘嘘。他平常体力没那么差,这次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喘成那样。
呼吸像拉风箱,心跳也像擂鼓。汤山背靠着墙,手按前胸,尽力让自己慢慢平息下来。
然后他转身走进客厅。门没关,自他连滚带爬下楼之后,这门便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电视还开着,电视剧早播完了,现在是不知什么名堂的广告。
电视屏幕上,一个女人正对着周伟良的尸体,温情脉脉地地说:
“腰好,肾好,他好,我也好。”
既有声音,汤山内心的恐惧便减轻了许多。他生平最害怕的,其实是连蟑螂爬动都能听得见的那种寂静。
汤山还记得血液流过的路线。他不敢朝那个方向睁眼看。他怕自己再一次晕过去。虽然现在血液早已凝固,颜色估计也成了紫黑,他即便看到了,也可能没那么大的反应。
汤山的晕血毛病,针对的是新鲜流动的深红色血液。
汤山趴下身子,借着电视屏幕的微弱光线,开始寻找自己的手机。沙发底下没有,茶几底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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