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母亲没听懂,张嘴瞪眼半天说不出话。阿彪父亲只好接着解释:
“再不给他弄个女人,早晚出事。”
阿彪母亲还是似懂非懂。从窗户看出去,儿子吃饱喝足,正站在院子里吹冷风。袖子没卷,却只到肘部;裤腿没卷,也只盖住膝弯。
甄彪一边吹风一边手脚乱动,母亲看出来了,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躁动不安。
母亲的思维这才渐渐跟上父亲的节奏:儿子真的长大了。她在桌面上猛砸一拳,说话一锤定音:
“包在我身上。”
甄彪十八岁那年的冬天,依父母之命娶了邻村一个李姓女子。
女子比他大三岁,长得又黑又壮,人送外号“铁牛”,跟当年水泊梁山上的李逵同出一脉,连外号都一样,只不过性别不同。
自成亲那日起,甄彪眼角没了眼屎,上唇没有鼻涕,嘴角没了泡沫。连耳后都干干净净。
但其父母和村人们都发现,阿彪那张干净的脸上,总是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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