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和海豹姑娘行走在玲珑海岸的沙滩上和树林中,看着经历过的事和以往的朋友们,却感到异常孤独。
对话一。
“我有一个问题:现在我们会再次经历地球核爆炸。而在爆炸之后,咱们俩会从那个世界再次漏到这里。那是不是这里又多了一个小白兔和海豹姑娘?如果再重复下去,咱们俩会继续增加,不断积累的结果是这里有无数的小白兔和海豹姑娘。最后咱们的灵会不会把这里塞满呢?”海豹姑娘说。
小白兔说:“我想可能不会。我听说鬼神精灵什么的会被巨大的震动清除(否则过年为什么要放鞭炮呢),所以每一次核爆炸后,这里可能连灵魂都剩不下,怎么会把咱俩积累起来?我想这一切可能只是简单的循环而已。”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咱俩可能已经无数次回来这里了?咱俩只是简单的循环?那这个世界会不会有很多‘简单的循环’?”海豹姑娘说。
“也许,这个世界就是无数的小循环和大循环套在一起的系统吧?可能还有一个总循环?比方说,地球的毁灭是个大循环,咱俩从那个世界回来是小循环,咱俩不断地循环在一个大循环中。那也就是说,我很可能已经无数次对你说过这些话了,是吗?”小白兔说。
“其实说‘简单循环’也并不准确。应该是某个事件的‘简单重复’。咱们并没有在下一次大爆炸中回到‘大筛子’去,而是他们——那边的咱们被炸上了‘大筛子’,然后又掉了下来。那两个下一次掉下来的并不是咱们俩。咱们俩会在下一次大爆炸中死去。重复出现的是每一次都有不同的两个傻逼回来又死去这个事件,而不是同一个海豹姑娘和小白兔不断循环。”
“我不这么认为。”小白兔说,“如果再次掉下来的小白兔和我毫无差别,那她就是我。你也一样。所以咱们俩就是在死循环。”
“也是。这太可怕了。”海豹姑娘说。
“是太绝望了。这不就是命里注定吗?白云女精灵为什么要否认它呢?没准儿整个存在就是个巨大的简单循环呢。”小白兔说。
“人家白云女精灵否认的是她,不是咱们。像咱俩现在这样,如果是简单循环,那可能就陷在命中注定里了。但我觉得一般的情况并不是简单循环,否则那一切都毫无意义了。所以一般来说,存在、包括咱们这个宇宙是简单循环的设想肯定是错的。而且你也不能说咱们倒霉,所有的人也应该是一样的倒霉。世界可能有很多不同的情况,咱俩只是其中的一种。”海豹姑娘说。
“你说它是错的,就是因为它毫无意义吗?有没有意义和是否是事实有什么关联吗?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用有没有意义来确定的吗?万一它就是毫无意义的呢?”小白兔说。
“一个事物的出现是因于各种理由,不一定只因于意义。但一个事物只要出现,就一定有影响,也就是有意义。这个宇宙出现了,它就是有意义的。这已经不用证明了,你我都已经到过另一个世界了,有没有其他世界的存在已经不用置疑了。所以,这个世界之外还有世界,之外还有世界,各种各样的世界,它们都是有关联的。关联就是意义,这就是对‘无意义’的否定。”海豹姑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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