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的老班长开酒瓶的手已经停下了,却苦着脸找不到话来安慰自己。那位白胖女士叹了口气,抓过对面老班长手里的酒瓶打开以后,从桌上拿出几个一次性杯子,替老班长倒了一大杯。迟疑了一下,也替自己倒了一小杯。
然后,女士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有些恶没有道理,我们只能知道它,却无法理解它!
“女儿被抢后,我把企业交给亲戚打理,自己去找女儿,这一找就是20多年。在我们那个公益网站‘妈妈等你回家’里面失踪的孩子有5万多个!在这背后有很多父母比我更加凄惨。有一位找儿子找了47年,半个世纪都没找到!我们都叫他找孩子的人;还有位女士找儿子找了50多年,将进90岁了,说‘儿子还没有回家,不敢死!’
“很多的父母都不像我这样好酒好烟的招待自己。有些比我还富的人,甚至穿着破的补丁衣服,吃着从垃圾桶捡来的饭。我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他们说孩子在外面还在受苦,如果自己的生活得苦一点,可能感觉是心里好受一些。
“在南方一个小区的地下室里,我们发现了几个被抢走的小女孩。这些女孩看上去只有三四岁,比我女儿被抢走的时候还小。但是每个女孩都有着成年人的神态。女孩们被拇指粗的铁链牢牢的绑起来像狗一样,全身上下都是蚊虫苍蝇叮咬的红斑,浑身臭味难闻。当解救他们的人用钳子剪断铁链,十几个孩子竟拼命的哭喊着阻止不让开铁链:‘不能动!铁链不能动!不然爸爸回来会打死我们的!’最后抓到了这个人贩子,他们说几个孩子是抢来骗来的,现在养狗养猪一样养着,长大了以后就卖给妈咪让她们从事卖淫职业。”
“这是女孩子的命运。但是男孩子如果被抢走以后,他们会面临比女孩儿更加凄惨的人生:他们中成千上万的人都被手脚打断,然后朝关节相反的方向接起来,长好之后就让这些孩子沿街乞讨。如果每天晚上完不成规定的任务,还要饱受虐待,甚至吊起来,不给饭吃。这些孩子被解救以后,整个人的性格发生了极大的扭曲,即使通过dna找到了自己的父母,那些父母往往和孩子只呆了一个多月,人就出现了精神问题。有很多父亲或者母亲,出现了精神错乱。”
“到了我的女儿被抢走的那个阶段,那些人贩子已经不用传统的那种手法:用糖或者用欺骗的手段来把孩子骗走。人贩子往往是直接抢,这样效率更高。说一天可以抢5到6个孩子。
具官方的统计年鉴公布,那几年每天平均有50到70个孩子被人抢走拐卖,有些甚至是十多岁的儿童,都快成年了。这些快成年的儿童,不太容易受控制,他们的命运就更加凄惨,他们往往被麻醉后取走器官。这些器官流通过黑暗王国和地下渠道,走私到世界各地。有一次我和联盟的几个人追踪一批走私器官,追到北美洲的一处地下黑市。那几天的经历,几乎像是进了地狱。在那条著名的臭名昭著的器官交易街,街道的两旁都有厚重的防盗玻璃,防盗玻璃的后边竟然是用高科技的手段做出来的恒温设施。恒温设施里摆放着各种器官,上边标着各种价格。至今我还记得有些价格,有些器官的价格竟然到了后边的美分,不知他们是怎么算出这个价格!”
老班长没有喝面前那一大杯白酒,那位女士自己把那一小杯白酒喝了,然后往下讲:这个时候她其实已经没有注意到老班长在听或者是不在听,她只是自言自语般的倾诉,这样也许对自己的心境有一些释放的好处。
老班长到了这个岁数也深通人性,没有打扰对面的女士,让她继续讲。这时候那位女士背出了一串数字,那些数字是北美洲地下市场的器官标价:
“心脏9977万美元,肝脏5571万美元,一对双肾脏2629万美元,一只眼角膜244万美元,每克骨髓23万美元,双眼1525美元,冠状动脉1525美元,小肠2519美元,胆囊1219美元……
对面那位女士还在喃喃私语般的往下背着器官价格。不知道她怎么能记得住这么多数字,甚至小数点后边的数字,或许这些年这位女士每天都会回忆这些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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