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进了内书房,季光清了清嗓子,师生两坐在塌上,这才开始说正事:“你这次出京,可算是遇到了不少事情。”
范缪苦笑:“本以为跟着康舍人,定然轮不到我出头,不想还是被人当了靶子。”
季光道:“我虽听了些情形,却不如你自己说起来真切,你将这一路上所见所闻细细说来。”
范缪点头,便从他出京开始说。季光也不嫌他说得太长,就那么安静的听着,偶尔询问几句。
范缪将这一路上的事情说完,基本也已经知道自己那些地方犯了蠢,季光看着范缪跟掉了毛的孔雀似的模样,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安慰道:“你啊,还是太年轻。康永淮能在圣人身边当中书舍人,定然有他自己的能耐。他奉圣旨出行,既要完成圣人托付的重任,却也不想让身后的严相一派掺和道诸皇子的争斗之中,就只能拼了命的将水搅浑。”
这也就是所谓的分仇恨值。
康永淮这一行人里,说得上话的只有三个人,他自己,顾安姚,还有范缪。顾安姚是安王庶长子,立场不用质疑,他就是什么都没干,太子党都要想一想是不是安王在后头使了手段。反倒是范缪,无派无系,不甚起眼。爵位虽高,但是如今毕竟年轻,无权无职。靖国公一脉更是势微,算不得什么大敌。
“那我将队伍引到梁郡,岂不是正遂了康永淮的意?”范缪问。
季光笑道:“你如今想通了便好。”
当时三人在琼郡之外遇险,以当时的情势来看,顾安姚反应慢点儿并不奇怪,他是武官,又未曾到过御前,虽是安王长子,但是毕竟是庶子,又无母家襄助,政治敏锐度低一点儿,并不意外。
然而,康永淮当时若是没想清楚,那他真是一万个不信!可是,他偏偏不说,要等着范缪开口,不可谓不精明。
一行人就此去了梁郡,梁郡的郡守姓夏,素有贤名。听闻了康永淮一行人的遭遇,他但凡不是个傻逼,都能看出来是梁博程的祸水东引之计。夏郡守定然要反击,于是,对付梁博程的势力又多了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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