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缪试过了那套中衣后,外头换了身靛蓝色的宽松常服,大马金刀的在榻上坐下,端起顾淮南先前没喝完的茶喝了一口:“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今日上午在营里同人比试,一下没刹住手罢了。”
“那人可是你麾下的将士?伤得如何?可有请军医看过?”顾淮南一叠声儿问。
范缪挑眉:“管那多作甚?”
不待淮南再开口,他将那喝干了的茶盏随手放在桌上,风流荡漾的桃花眼往她身上一扫:“伤的又不是我。”
说着话便站起身,往门口走去:“我去看看儿子!”
“哎……”顾淮南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掀帘子,往侧房去了,嗔怒的跺了下脚。
侍立在一旁的楚秋忙道:“郎君极为疼爱小世子,每日清晨练剑之后都要去抱一抱小世子的,今日晨间走得早,没去小世子房里,现在应当是想着了,这才走得快些……”
顾淮南脸色好看了些许,坐回软塌上,手里捧着先前没看完的那册史书。其实这书她在几年前就已经看过,只是史书便是这般,不同的年纪、处境,看同一本书也能看出不同的寓意。
她看着看着便发起了呆……范缪对她二哥不满已久,上次甚至将此事宣之于口,明确告诉她,他更支持她四弟顾安贤登上大宝。虽说父皇正当壮年,如今朝局也还算稳当,可是那一日终究会来临。
而让顾淮南更加犹疑的是,自那以后,范缪便很少再同她谈及政事,即便是夜间也是压着她交公粮,弄得她没法儿问他其他事情。
范缪智多近妖,顾淮南也不遑多让,同床共枕多年,自己的枕边人在想些什么,总能揣测几分。顾淮南感觉得到,范缪不愿她过多插手西北军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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