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如何?”
“若是后者,那边相安无事,他做他的监察御史,我送信至京城,再通贸易之事。若是前者……”顾淮南弯眸一笑,含情脉脉,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后背发凉:“碍了我的事,就让他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范缪颇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顾淮南看着气焰嚣张,其实十分心软,更有惜才之心。
如康永淮这般的能臣干吏,他还以为她会心软。
“此地不同于长安。”顾淮南解释了一句:“若是在长安,他这般做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落了我的脸面罢了。可是这里是高昌,多少人对这里虎视眈眈,外敌环伺之下,他如果还同咱们做对,岂不是要腹背受敌?若突厥南下,你带大军外出征战,他是朝廷派遣的监察御史,拥有最高权限,我又如何能安心?”
简而言之,乱世用重典。
如果是在长安城,顾淮南自然低调做人,因为她即便低调,也已经足够高调,低调到尘埃里,她只要在顾廷纯面前亮一亮相,哪里有人敢轻视她?顾氏天下,只要她不造反,一世尊荣得享。
可是这里是高昌,是大盛的西北门户。外头突厥狼骑,内有柔然群兵,各戍镇皆有军备武装,柔软统领呼都手里还有两万大军,一个搞不好,命都要丢了。
在长安,她是臣,在分权与制衡的体系之内,她表现得太强势,就成了出头的麦穗,要被剪掉。可是在高昌,她要做的是君,什么分权制衡都去给她见鬼!
她代表的就是朝廷,她要能让西北拧成一股绳,而范缪,是那个帮她拧绳子的人。她要在这里,建立起他们夫妇绝对的权威,除了范缪以外,任何妄想与她分权的人,都有可能在战争来临之时,背后捅她一刀,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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