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在即,京城六部皆忙成狗,其中又以兵部与户部为甚。大盛近年天灾不断,纵使有多年的积累,粮草还算充足,但是打仗这种事情,是最最烧钱的。
孙子有言,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这话说得就是一旦启用军队,烧钱如流水。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顾廷纯为了筹备粮食与军饷,忙得连晚饭都在衙门吃。除此之外,还要借着发兵的机会,同京中勋贵世家讨债。
他如今以亲王之尊兼着户部尚书,总算让那些在京中根基深重的世族勋贵生出几分忌惮之心。借着出兵筹饷,也讨回了将近二十万两白银,足以支撑五万大军行军一月。
顾安姚出战在即,张宛如万分担忧,又与傅晚爱相互看不顺眼,顾淮南每次回去都觉得家中硝烟四起,古怪非常。
只是,即便担心家中,顾淮南自己手头的事情也不少。国公府占地颇广,她与范缪两人也不过住了正院,范缪又未曾养门客,其余的院子都空着,奴仆们多少有些疲懒。
顾淮南按兵不动一个月,冷眼瞧着各个管事婆子的反应,哪些伶俐勤快,哪些偷奸耍滑。认清了人之后,分别给人安排的差事。
因为府里一共就只有两位主子,安排在正院儿伺候的自然是肥差,除此之外就是院中各处的采买,还有外头庄子、铺子的管事。顾淮南换了些人手,然后又将家中的仆役按名字排了个值班表,让楚冬分说清楚。
每一项事务都要具体到各人,没做好就要罚,小错小惩,大错就罚出国公府,放到下头庄子里!下头的人犯了大错,管事也要连带着罚月钱。
顾淮南这法度一出,府里的反应有些大,陈丁专门找了过来,话还是说得非常委婉的:“娘子,府中法度甚严,怕传出去对名声无益啊。”
顾淮南知道他也是一片忠心,即便管得有点儿宽,却也并不责备他:“法度严明,是为了让人心生畏惧,不要违反规则。小事上面谨慎,大事上就更加不敢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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