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欣一边说一边咯咯笑,像个真正的小女生那般,快活极了。
凤殊张大了嘴巴,怀疑她是不是想错了记忆。
“我想不通,很多年都想不通,所以一直都不愿意再回君家。爷爷他们只当我是因为母亲才会无脸见人,羞于回去,但其实我是对四哥心有怨气。从根本上来说,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凭什么我要得到这种待遇?他凭什么这样对我?就凭他是哥哥?”
丛欣耸了耸肩,她这是第一次和人说起自己当初的心境。
“因为太过生气,太过委屈,所以我也不想见爷爷他们。任何一个姓君的人都让我觉得讨厌,就像四哥讨厌我一样,我也讨厌他们,讨厌到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可四哥消失了。他再也没有回过君家,再也没有在人前出现过。没有人知道他那些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跑去自杀了,而且这一次真的自杀成功。我怨恨他不给我机会狠狠地揍回去,怨恨他离开的时候没有给其他任何人留话,偏偏和我说了那么一句很有可能是遗言的话。
每每想到那种可能性,我就讨厌他,可又忍不住担心他是不是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如果他悄无声息地在无名之地死去,我该怎么活下去?我活不下去,可又不得不活下去。因为那是四哥的遗言,他希望我后半生都活在他曾经活过的地狱里。他希望我经受和他一样的痛苦,并且最好还是以加倍的痛苦死去。很傻是不是?”
凤殊没有笑。
风平浪静之下,也许是真的静水流深,但也有可能是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