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中缓缓驶过一列浩荡的车马,其中一辆马车里,铜錾莲瓣宝珠纹
的熏炉里缓缓燃出沉香屑的香气,一个素色衣裳的女子坐在香褥软被里,三千乌墨丝以一根玉簪挽住,未施粉黛,却是绝色倾城,令人目不忍移。
马车的富丽堂皇与她周身的素净形成对比,她仿佛是锦绣窝里的一株雪莲花,清新独立,不容于世。
“郡主,过此山脉,再经域县,平城也就不远了。”
女子苦笑一声:“什么郡主,你也这么叫我?”
萋萋黯然:“是殿下吩咐的,奴婢也不得不从。”
“他?”女子掀开车帘,看道边密密匝匝的士兵马骑,“围得这么紧,是怕我跑掉么?”
萋萋看了眼,知道她们的马车正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紧紧包围着,愣道:“从闵都出来时不就这样了么……”
陵望垂下手,尖尖的指甲在阳光下呈出透明色,萋萋看见她的手,嘴唇轻动,声音带着犹疑从喉咙深处发出:“唔,郡主,殿下上次就说了,您的指甲太长了些,恐伤着人,还是剪短些好。”
“伤着人?”陵望将手举在眼前,小指指甲确实快有一寸长了,旁的也有半寸,便带着哭音“咯咯”地冷笑起来,“怕我伤着人?是了,但凡主人家养的猫儿狗儿,也要将它们的爪子修剪修剪,免得伤着玩弄它们的人。”
陵望一边笑着,一边从木几上拿起剪刀,眼底带着凄哀的神色。
萋萋不忍:“您就原谅殿下吧,这些都是王上的意思,他也没有办法。缘君公主是殿下最疼宠的妹妹,不也跟着一起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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