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悲悯,神色和善,仿佛能洞晓我的无奈。我微微颔,亦是心领了。
她指一指身边一位膀大腰圆的尼姑道,“这是我师妹,法号静墨,掌管本寺的一应起居杂事,你以后缺些什么就找她吧。”
如此吩咐过,也便散了。
夜里风大,吹在棉纸的窗纸上“噗噗”作响,呜咽如诉。我坐在椅上,海棠挑亮了油灯在收拾衣裳。
我淡淡道,“有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几件替换用的亵衣,从此就这一身灰衣到老了。”
海棠并不说话,倒是纸鸢笑了一声,道,“娘子的法号真真是特别。莫愁,不像是寻常的法号,倒像是闺小姐的名字了。”
我道,“住持只是想告诫我,既已入空门,就不要再想着从前俗世的忧愁烦扰了。”我喃喃道,“不及卢家有莫愁?到真当是‘他生未卜此生休’了。”
纸鸢没有听清,道:“娘子说什么?”
我漠然微笑,“没什么。我这辈子从今而始要紧的事情,就是好好日夜祝祷,希望宫里的熙儿可以一世平安。这也是我唯一所愿了。”
纸鸢轻轻道,“这也是奴婢唯一所愿了。”
我静静听着风声,山里的风,和宫里头的是不一样的。宫廷里的风再暖再明媚,终究有股阴气太盛的森森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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