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季遥岑被从噩梦中惊醒,仿佛又置身于那被截杀的路上,疯狂颠簸的马车,杀手如同跗骨之蛆,刀光剑影,鲜血流的到处都是。
有人在哀嚎,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她和端木夫人互相扶携着深一脚浅一脚地拼命往林子里跑。
陡然间,一支白亮亮的羽箭破空而来,直奔端木夫人的后心,她想叫,却像是被什么掐住了脖子,想要冲上去,然而不能动分毫,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猛地,她被惊醒过来,才发觉一身的冷汗。远处有灯光照在窗纸上,似乎有人声走动。
“堇色!”她喊了声。
堇色走了进来,见她的模样,便担心地道:“姑娘,可是又做噩梦了?”便吩咐小丫鬟打来热水给她擦拭。
轻声道:“听说二房那边出了事,连老夫人都惊动了,还好太医来得及时……”
季遥岑微蹙眉,对于二房的事她知道的很少,只知道端木恭和常年卧病在床,而当年的端木恭和跟随父兄征战沙场也是名勇将,只可惜落了重伤,以至于至今二房子嗣空虚,想必这也是老夫人偏袒的原因之一吧。
她沉吟片刻,下床写了一封短笺交给对方,“给陈管家送去。”
堇色缩了下脖子,犹豫着接过来去了。
第二日早早起来,堇色吩咐摆饭,道:“这几日姑娘睡得不好,本来便很瘦了,婢子让小厨房准备了鱼片,豉椒肉丝,香酥苹果……”
然而过了许久仍然不见饭菜送上来,堇色急了,便亲自去催。过了好一会儿,她气鼓鼓地回来了,啐道:“真是一帮狗眼看人的奴才!姑娘,你不知道刚才婢子去给您问准备的早膳可好了没?厨房的婆子说什么柴火什么都是有定量的,不能私用!只能做个鱼片,还有碟子木耳菠菜……我呸!我分明看她给樱姐儿烧了好几样,还专门炖了银耳鸡。”
果不然,摆放在桌子上的只有一小碟子的木耳菠菜,木耳碎碎的,菠菜叶子黄黄的,蔫蔫的,一小碗的鱼片,油腻腻的,就是搭着春卷也早就没了热气。
正如端木明湛所说,被郡主府看重是好事也是坏事,老夫人定然嫌弃了她,能光明正大地护着她的端木夫人形如废人,下人自然也是踩低捧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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