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看似轻描淡写,我们却都很紧张,生怕接下来会从里面蹦出一只大粽子。这具棺材很奇怪,它不像我想象中或者是在八百媳妇皇陵里见到的那种描金奢华的棺材,而是很简单的一具玉棺,除了质地,没有任何的修饰来彰显它的华贵。
我们刚刚被腥臭的绿水冲昏了头脑,没顾得上其他的事情,这时候我才有闲暇好好观察一下这具棺材:通体玉质,看成色与那块巨大的玉石同出一处,色泽光润,触手生温。金锁也直咋舌,说这东西要能想办法带出去肯定值不少钱。我只有在心底苦笑了,这么大的一口棺材,我们五个人一起抬都不可能带的出去,这个念头还是迟早打消得好。
太乾用短剑捅进了缝隙后,左右划动了几下。看他的样子倒是很轻松,跟片豆腐似的,然后轻轻一压剑柄,“咯啦”,棺材板被抬起了一条缝。我们几个都紧张起来了,我握着工兵铲挡在胸前,黄宪章手里的军刀也颤抖了两下,老赖和金锁更是缩在最后面,嘴巴张得大大的。
太乾将棺材拉近到身前,他站直了身子,迅如奔雷踢出了一脚。棺材板飞了出去,“啪叽”一声拍在了水面上,太乾低头看着棺材里面,一动不动。我和黄宪章对视了一眼,不明白太乾这是几个意思。不过他既然没有动作,说明棺材里还是安全的,没有什么可怕的怪物跳出来。于是我壮着胆子凑上前去也伸着脖子望。
大概是泡得时间太久隔绝了空气的缘故,棺材里的东西崭新如初,是一件颇具少数民族特色的甲胄,除此之外还有一套朝服,全都是色泽鲜亮。此外再无其他。我心说,这棺材应该是打海都埋进这里的时候就被泡在绿水里了,到现在还能这么新,这棺材的密封设计真不简单!
见没有什么危险,金锁他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嚷嚷着要把这两件物件儿带走。这种真正的古代甲胄,远不像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粗制滥造,毕竟是战将战场上保命的利器,所以无论做工还是严密性,都是数一数二的。拿眼前这套甲胄来说,制法极为精巧,这是一套典型的柳叶甲,工匠们先制成宽一指长一掌的若干铁片,在每一个铁片上钻八个小洞,然后会放置三根坚固而狭窄的皮带作为基础,然后把这些铁片一一放在另一块铁片上面,这样这些铁片就重叠起来,再用细皮线穿过上述小洞,把这些铁片捆在三根皮带上。在上端再系上一根皮线,因此这些铁片就很牢固地连接在一起。就这样,他们用这些铁片制成一根铁片带,然后把这些铁片带连接在一起,制成铁甲的各个部分然后把这些部分连接起来,制成保护人身和马匹的铁甲。出于对军容的要求,很多人将铁片打磨得十分光亮,以至能够在铁片上映出人影。不得不说,蒙古当初之所以能够纵横天下,很大一部分原因要托庇于这些精良的甲胄。
为了将这两套甲胄和朝服带走,金锁不惜清空了所有的装备,我骂他是不是不要命了,是不是不想活着出去了。
金锁也不以为然,他说这东西在市场上很紧俏,当年乾隆的一件甲胄护臂都拍卖了上千万,如今这座皇陵里的这位主儿在历史上虽然不如乾隆的名气大,但是胜在历史悠久,而且这身甲胄的品相没得说,这要是拿到外面,少说也得值个千八百万的。闹不好哥儿几个可以直接退休了。
我说道,这敌方还指不定会跳出来啥东西,现在丢了装备就等于自杀。
金锁也不听,说棺材都找到了,还能有什么东西,这次他也不贪心了,拿了这东西就走,找不找得到正主儿都无所谓了。
老赖说道:“不对不对,这只是个衣冠冢啊!”
没错,这确实是个衣冠冢。棺材里只有海都生前的战甲和朝服,并没有他的遗体在。衣冠冢是游牧民族的风俗,巴音昌呼格草原的成吉思汗墓就是一座典型的衣冠冢。难道说我们这次就白忙活了吗?
我看着金锁趴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折叠甲胄和朝服,想必他长这么大都从没有如此仔细地叠过衣服吧。我想,如果说这只是一个没有价值的衣冠冢的话,二十年前那个不知真假的科考队绝对没理由到这里来。他们装备精良且技术专业,应该说这些人要比我们几个临时搭建的队伍靠谱许多,难道说他们大费周章的就是为了找这么一个衣冠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