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儿话才说完,袖鸳就半冷了眉目,娇声道:“咱们是替世子妃来的,又不是外人,世子这院门再怎么有规矩挡外人,也不会挡了世子妃的心意吧?”
“袖鸳姑娘这话说的……唉,怎么跟你说的!莫说二位是世子妃的院子里的婢女,就算是世子妃房里的袖鸾亲自来,这院门照样是不得吩咐不能进的!还记得后院住着的两位夫人吗?从打奴婢进王府,就没见过二位夫人的脚,踩着过书院里的青砖呢!都是做奴才的,二位也别太难为咱了。”幽儿憋着一口气将肚子里的话全说尽,随后便捉了门边的扫帚,哗啦哗啦的扫院子,不再跟她们多费唇舌。
“幽儿姑娘,咱们是替世子妃来给世子送东西的,又不是私自来闯你的门,干嘛乌眼鸡似得嘴里不饶人?”袖鸳说着狠推院门一把,愤然道:“世子将来会继承王府,世子的规矩自然就是全王府的规矩,但咱们世子妃将来也是这王府的正主,什么院门房门开不得进不的呢?劝你少些狂傲没事多学学看天色,别到时候光顾着关别人在门外,自己掉进阎罗门里无力回天!”
“你这是在诅咒吗?难道你们琪宗殿里的奴才都不用尊《皇室宗规》吗?”幽儿手里扫把呼的卷起一阵旋风,飘扬着尘土枯叶便将院门外的两人撒的灰头土脸:“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你们非要拿世子妃和未来王妃的名位来压人,不如先到内院去问一问,咱们王妃娘娘何时进过雅苑的门?这里是王府,不是寻常家府,内外府的规矩都有明文在册,如若你们再要胡闹纠缠,休怪我报了管家去!”
“闹哄哄的吵什么!”寿松愤愤而来,白了幽儿一眼,抬手便推开院门站到袖鸳面前说话:“这是世子让奴才赏你们的,姑娘接好了。”
说着,左右开弓,双臂疾风闪电似得挥舞一阵,临了不忘再交代:“世子历来对奴才们都是一视同仁,所以赏赐也从不会厚此薄彼。”
灰头土脸的袖鸳与袖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而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楚,却是那么真实。
“这琪宗殿的人都缺管教,再这样胡闹几回,咱们也别再替谁遮掩,受罚挨打都是她们自找的!”寿松拍着衣袖上的灰抬腿进门,看也不看外头桩子似得傻站着的两人,回手关门落栓,干净利索,不带半分犹豫。
隐隐的哭声在寿松落栓之后传墙而来,四尺高的院墙外,衣着娇俏妆容明艳的两个妙龄丫头,灰头土脸双颊红肿。
懒得再听那扰人的娇泣,幽儿跟在寿松身后一同进了书房:“自从这袖鸳也住进檀芳园啊,咱们这院门口就没消停过。王爷那天不是都警告世子妃了吗?她怎么还指派人到这里来呢!”
“世子妃只是叫她们代劳送些心意给世子,这本没有错啊!”沐檀从书桌上抬脸,手中一本《道德真经》页码焦黄,一看就知道是本手抄旧集。
床榻上的姬青玄半依半靠着,昨夜刚偷拔了环跳穴内藏着的金针,腿脚重获自由的他,正假意看书,其实是在被子里悄悄的乱勾脚趾头玩:“待会你亲自去摘了檀芳园的匾额,省的那些野鸟脏了我题的字。”
野鸟,这是幽儿不经意间对袖莺她们的形容,被姬青玄沿用至今。
“那随便叫人换个匾额挂上,就叫……野鸟院!”幽儿捂嘴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