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薇再次侧身见礼,随后理着手绢又讲道:“从前啊,有个自以为很通诗词的公子。他喜欢上了住在小河对岸的姑娘,后来,书童常见他写了情诗挂在鸭子脖子上,让它游到对岸送给心上人。有一天书童忍不住问他:‘为何不亲自过去送信呢?’男子很得意的回答:‘我去过啦!那可人儿看了我的情诗,亲口要求:下次送诗,一定要鸭运!’”
“老天爷,奴婢是听不懂人话了吗?”袖鸾不明白众人都在笑什么,就连想勉强附和一下,都完全做不出来。
“沐檀,这么有趣的人你从前怎么不带进来?哎呦呦,我真是……呵呵,押韵啊鸭运,真是……袖鸾,你给我出去!”简妙音本就轻笑不止,连了袖鸾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怎么也停不下来。
“哎哎哎,袖鸳,你过来,我给你讲两个笑话!”袖鸾出门一见着袖鸳,赶紧去将惜薇说的笑话讲给她听,当袖鸳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才噗嗤轻笑时,她的眼睛瞪得更是圆滚:“好笑在哪里啊?”
隐隐听了门外的对话,房内众人再次欢笑起来,王妃擦着眼角有些接不上气:“呵呵,惜薇丫头啊,今儿你不许走,什么时候肚子里的故事讲完了,什么时候才许你出府!”
“啊?那这辈子都出不去了吧?她可真真是:年纪一大把,学问一点都没有,笑话倒有一箩筐呢!”沐檀不着痕迹的接了句话,想趁着热乎劲,与简妙音多闲聊玩闹几句,也好重新找回多日来与她之间的友谊。
“那就不许走了!就留在我院子里作伴吧,正好如锦也缺个帮手呢!”王妃说着就当了真似得,让如锦回去就收拾一间耳房出来,给惜薇居住。
惜薇惶恐退步跪倒,连连婉拒:“王妃娘娘,贱婢不过是外头绣布头的粗苯丫头,哪里能进您的院子?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王妃,您这不是抢人嘛!这惜薇可是我那小店里的绣娘兼管事婆,您留了她在王府,我那个小店可怎么办啊?”沐檀说的跟真的一样,还扭头让简妙音也替她说情,说是能寻了惜薇看店做事,也费了不少功夫,哪里能随便就被留在王府里不走了。
“绣娘满大街都有,你再找一个嘛!难得母妃见了喜欢的丫头,你若小气,我都要不依了呢!”简妙音说着召唤袖鸾回来,让她从妆台抽屉里取了一张银票给沐檀说:“呐,用这些钱再找两个绣娘做活去吧,惜薇姑娘从此归了母妃了!”
“你们这不是强买强卖吗?真是……这个钱我可不要,人家惜薇早已不是奴籍,可别想用这点钱就换了她再签卖身契!惜薇,王府很无聊的,哪有咱们那街边小店好玩,我这就送你回去啊!”说着,沐檀就要拉惜薇出门,王妃一把拉住惜薇绣祥云的衣袖道:“如锦,送沐檀回书院去,另外从咱们内院拨个绣娘给她,一个换一个,她也算不吃亏了!”
“都是我自己的错呀!就不该让你到园子里教我采积雪入瓮。这下倒好了,积雪入瓮没采集到丁点,反而把人给搭上了!唉……既然王妃这么喜欢你,那你便留下吧,这里虽然无趣了些,不过真的说起来,确实比你整日泡在绣品里过活要强许多。”沐檀将惜薇好好的推到王妃面前,仿佛还是有些不情愿,扭捏了一会才又说:“那个,如今你被留下不走了,得空便替我采几瓮积雪入窖吧,来年春夏里,好给世子妃冲清神汤喝。”
“什么积雪入翁?什么清神汤?给我的?”简妙音很快就抓到了重点,疑惑不解的望着沐檀。
如锦终究也是多识广些的,见她好奇,便将沐檀的巧心解释给简妙音听。
古籍有载,积雪入瓮窖藏至次年春夏后,瓮中雪水仍清冽可口,若用次水做安神汤药的汤水,功效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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