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夫人说完自顾拜别，带着婢女款款离去，丝毫不理会十夫人尖声细语的辩驳。
“外头抹黑咱们红玉的事，有几个婆子出去采办回来跟我说了一嘴，十夫人也是细说了几回，倒是这抹黑庄子里夫人的事，今儿头一回听说，你们有谁也听说了吗？”言老太太问。
众人皆是摇头，就连坐在桌上与五夫人一同回来的二夫人，也是连连摇头。
“这倒是怪了，咱们都不知道也罢了，跟你一路回来的婉儿竟也不知道？你们俩不是乘同一辆马车回来的吗？”言老太太说着探头问言景齐身边的二夫人。
“妾身与五妹妹确实同乘一车，不过路上也没听见什么闲话……兴许是我常年劳作头脑不清楚了，灵玉丫头，你可听到什么吗？”二夫人将五夫人几欲喷火的目光视若无睹，轻飘飘将话转给言灵玉。
“回老太太，姨娘的话，灵玉只是偷着瞧了几眼街景，并没有听到什么传言，可能……五夫人听到传言的时候，咱们都没留意吧？”
沐檀等言灵玉说完，才啧啧两声，半捂着嘴，假装与以黛说悄悄话：“五夫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看不懂？”
以黛紧张的撞撞沐檀的肩头，压着嗓子说：“小声点。”
“你们俩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言老太太白了沐檀一眼，苍眉紧皱，拍拍桌子说：“这事，看着是针对咱们红玉的，但日子久了难眠有损言府颜面！泰初孙儿正是议亲的年纪……依我看啊，春燕，你就委屈委屈，来日咱们红玉聘了好人家，我老婆子亲自谢你！”言老太太说完亲手取了头上的一支玉钗，走到五夫人身边替她戴好：“你也是有孩儿的人，我的这点苦心，你定是明白的。”
五夫人瘪了瘪嘴，没有吭声，从来最爱插嘴的几位夫人，此刻也都没了动静。
言老太太做出半分伤感模样，拍拍五夫人的肩，叹息说：“叫你背了污蔑嫡女的罪名，我也背了治家不严的黑锅，可咱们娘俩为的是谁啊？还不是这嫡亲的骨肉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咱们娘们们的名誉有什么要紧，子孙的大好前程才是关键啊！明儿咱们娘俩一同闭门思过，再多的委屈，有我老婆子陪着你呢。”
“老太太……”五夫人呜咽一声，扑倒在老太太身上泣不成声，从来最会看人的沐檀，这下倒看不去她的眼泪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大老远把姐姐们接回来，就是叫她们背黑锅的呀？老太太真是……”十夫人嘀咕了半句，后话还没说出来，言景齐横眉一凛，拍案而起：“都闭嘴吧！一个个就嘴皮子功夫厉害，除了拈酸吃醋平惹是非还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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