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孝顺。”纪父捋捋花白的胡须,说道:“只是咱们家到底是底子薄弱了些。郡主在王府里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到了我们家里,我们又能拿什么养着她。所以王爷和王妃牵挂着她,一众长辈都怜爱着她,才备这么厚厚一份陪嫁,不使她到了咱们家来受了委屈。咱们呢,也要自足惜福,往后过日子,多敬着一些,也是没错的。”
纪母附和道:“就是老头子说的这个意思。”
纪言早已经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听了。
纪母看着芝兰玉树的儿子,遗憾的说道:“儿子大婚的日子,咱们也不能请冯掌柜来喝杯喜酒。”
冯掌柜是一家香铺子的掌柜,是当初请纪言去做账房的掌柜。因为李夫人要求过,要隐藏这一份恩德,所以这些年纪父纪母也不知道李夫人的存在,一直以为是冯掌柜资助了纪言读书,才有这么一说,而‘冯掌柜’三个字听入纪言的耳朵,就自动的转化成了李夫人的音容笑貌。
纪言本人也理智的不想陷入这种无望的情感纠葛中,就转而道:“爹,娘,今日早些歇息,明天一早,儿先送你们去武林园。”
说起武林园那种平民百姓不能入内的地儿,纪母就有一些些紧张,握住纪父的手道:“老头子,明天的场面,你可得提醒我,莫要给儿子丢了脸。”
纪父也没有见过明天那么大的场面,却也硬气的道:“你憷啥,白在天子脚下待了三年。”
纪言温和的笑道:“真正的贵人,他越是尊贵,待人接物,就越是内敛。所以明天爹娘都把心放宽喽,明天要遇见的人,都是真正的贵人,气自馥芬,待你们只会是和和气气的,周全了场面。”
从纪言中举人开始,他就有意教导父母一些礼仪规矩,后来中了进士就马上把父母接到京城来,在仕宦之地住着,眼界高了,心胸自然开阔了些,而且纪言常给父母说一些刚直不阿的事迹,有一个进士儿子撑腰,父母也能刚直不阿起来,所以纪父纪母不是那等上不得台面的人,互相鼓鼓劲,对明天也是很期待的。
明天转瞬即至,武林园中宾客涌动。
有一桌坐在最角落的四位宾客,有一位修养还没到家的,就碎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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