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多福说着这些话,心里酝酿了好多天的酸楚涌到脸上来,涌在眼睛里,双眼发酸发痛,她刻意睁大了眼睛去抵消这份酸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茫然,恐惧又倔强。
那只铜胎鎏金小手炉,是程安国送给她的,她天天把玩,每一处的纹理都摸了几十遍,手柄内壁就篆刻了一个周字,而许姑娘来府这么多天,就出了一次门,在她见程太太的前一天。
真的是这么的凑巧?
许敏那么漂亮,眉眼精致,肌肤白皙,身姿风流,又兼着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比上是被家世所限,比比她宋多福是出彩不知许多。
所以,明明一对的铜胎鎏金莲纹海兽婴戏的手炉,程安国为什么只买了一只给她,另一只包握在许敏的手里?
程安国是什么意思?
这些念头在心里反复的捯饬,她害怕程安国只是奉了襄王殿下的示意接纳自己,而他和许敏,在那么凑巧的偶遇下一见如故,甚至是一见倾心,若是如此,她多么的难堪?
不是没有这样的情缘,襄王殿下对李斐不就是如此。
宋多福垂下头遮掩住眼中复杂的情绪,在没说出口之前,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该不该把这么些捕风捉影的对话和程安国说,说了能怎么样,如果程安国和许敏没有见过,她的那么话多么不知所谓,如果程安国和许敏见过,她这样咄咄逼人的追问,想得到什么结果?是程安国视美人如无物,从未把许敏放在心上,还是放在心上也没有关系,她去求李斐为她做主?
现在该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前途一片茫然,心里恐慌忧惧,可是莫名其妙的,宋多福觉得她轻快了一些,她想,她是不会去麻烦李斐为她做主的,她原来还剩两千多近三千两银子,昨天又赢了四千多两银子,她一共有七千两银子,她有那么多的银子,买点田地房舍,省吃俭用的,够她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安心日子了,人生唯一的遗憾,应该就是不管怎么寻觅都找不到程安国这样出众的男子了。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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