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风雪交加的清晨,树林静得有些恐怖,像是末日过后的死寂,远处雪山巍峨,日照金山高峰压顶,却无丝毫压抑之感,巍峨苍苍,茫茫皑皑耸璀间,“这……就是雪域吧……”
这极低的温度冻得怀下的婴儿嗷嗷哭啼,青灯只能脱光了自己的衣裳,将孩子裹得严严实实,而自己赤身裸体被白雪覆盖,这雪,更像是洒在伤口之上的盐,使他的伤口更加痛痒,苍茫大地之上,朔风紧起,彤云密布,远照着一人覆盖鹅毛万片,独钓雪漫漫,踏下一排脚印,连爬带滚着寻找烟火人家……
草原下伫六门寺,金碧辉煌,远望认做黄金万顷,熠熠辉光,墙外有白塔,排座双层,日月交替之际,柔光绚丽,飞檐翘角,歇山金顶。临面即是冈仁波齐雪山,品字山峰凛然傲世。
见到了久违的寺庙,青灯显得格外亲切,这里供奉着释迦摩尼等身像,三世慈祥之态清净**,弥勒所塑,黑石而雕,瞻仰世尊真容,如唐三藏法师玄奘所闻:像今尚在,神功不亏。呜呼善哉,天上天下无如佛,十方世界亦无比;世间所有我尽见,一切无有如佛者。
青灯已然见到了希望,奄奄一息跪拜在雪中,拖着一路的血迹,终于可以休息了,他安静对着六门寺等身像面前,紧闭眸子任由泪珠滚落,顶礼三世佛,保佑怀中这个孩子可以平安长大,头磕碰在地,却再也没有起身,他哭诉着亡国灭种之痛:“佛祖,你要罚,罚我一人好了!我前世究竟造了什么孽!为什么!我渡了这么多人,为什么!没人渡我!”
“长老!门外有人!”
“这寒风凛冽的日子,外面怎么会有人?”大门掩开,出来了六人一只狼,六位长者各有千秋,或是慈眉善目,也有严肃凌然的。
“师父从何而来?”
“……”
青灯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同他们慢慢解释,生命就在指尖流逝,将怀里的孩子送入一位长老手中。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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