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羊倌还没有老到动弹不得,有人要杀死自己的儿子,哪怕是再胆怯的父亲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没有力气上前与凶手搏斗,抓起桌上的汤汤水水朝着凶手砸过去略微阻挡给儿子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不难吧?
这个案子前后反复调查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可以说所有的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被众多的警察思前想后咀嚼了无数次。所以,对沈攀的疑问,曹美丽笑了笑,从手中的文件夹里抽出其中一页,扫了一眼就递给沈攀,嘴里还说道:“这个问题曾经被提出来过好几次,专案组认为,应该是双方在围绕着吃饭的桌子有过争斗,但凶手出手狠辣,在杀死了老羊倌家全部人后又逐个把他们抱回到原本的座位上做好,所以我们看到的现场其实已经被凶手布置过,并不是原始的第一现场。”
专案组能得出这个结论当然是有依据的,地上的三枚脚印是在年夜饭的桌子的一个方向发现的,根据对比,脚印与老羊倌一大家任何人的脚印都不相符合,所以被认定为凶手的残留。凶手要杀死七个人就一定要围着桌子转上一大圈,可现在只在其中一个方向发现脚印,这肯定就是凶手打扫现场但是没能完全清理干净的表现嘛。
只不过,老羊倌一家子生活贫困,身上的衣物都是破破烂烂有着大小不一的裂口,而目前国内在纤维化验方面技术还有局限,没办法针对这些裂口的形成时间做出准确的检验,也就没办法用科学的手搞清楚道凶手究竟是不是与老羊倌一家来了场大搏斗,而只能是进行推测判断。
“那么,你们有没有调查过,凶手为什么要把被杀死的老羊倌一家人搬回到桌子面前,这里面是不是有着某种特殊原因呢?”沈攀无可奈何的抬了抬眼皮,曹美丽把文件夹紧紧地抱住搁在膝盖上,就是舍不得全部一次性拿给他。我知道你是专门负责解说案情,但也没有必要这么夸张吧,沈攀心里苦笑起来。
其实曹美丽之所以这样做还真就是黎勇给她下了明确的命令:案情可以解说,无关紧要的文字性的档案可以给他看,但是一些涉及到有争议,特别是队里和专案组意见不统一的会议记录绝对不能拿出来。
道理很简单,案子破了最好,实在是破不了,如果这些东西拿出来又被沈攀宣扬了出去,专案组虽然是解散了,可那些个省厅的专家都还在位置上,人家保不定听到之后就恼羞成怒,到时候被穿小鞋的就是讷河县刑侦大队或者是讷河县局。人家才不会跨省去找身旁的麻烦,手伸不了那么长不是。
“查过,找不出原因,到目前为止,就连凶器都还不能确定。”曹美丽摇摇头,从内心深处来说,每一个面对沈攀的讷河县刑侦大队的刑警心中都是别扭得慌。他们既希望沈攀带来新的思路把案子一举侦破,却又不希望这个案子在沈攀手里出现转机。
丢脸不是,以后部里开大会的时候湟源市局在商山市局跟前哪里还有半点颜面。要不是这一次部里对这个灭门案盯得紧,说难听点,讷河县局也好,湟源市局也罢,包括锡山省厅,就算这个案子破不了他们都绝不会跨省求助!
平时跨省抓抓逃犯的求援那是另一回事,还有一个协同作战的大帽子遮羞。现在讷河县局的做法就是彻底的把头磕在了地上:咱们讷河县有个案子,我们无能搞不下去了,你们给个高手帮助一下,大概就是目前的状况。
这种状况下你说曹美丽的脸色能好到哪里去,黎勇那是没办法,他是队长,要负责接待,接待总不能臭着一张脸吧,好歹是兄弟单位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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