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水,沈攀习惯的搓了搓下巴,虽然那里才清洗了干净,没有丁点油渍:“你也知道,这个案子最大的难度在于跨越的时间线,所以我们没法从物证上收集证据。所以我在考虑我们是不是暂时撇开凶手,力争从人证上入手确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他说的女孩知道,甚至在看卷宗的时候女孩自己也考虑到这些问题。不过嘛,女孩也并没有因此就同意沈攀的说法,她摇摇头,问道:“人证?沈攀,你确定你没说错话。呵呵,我就说你没有认真看卷宗嘛,如果能够找到人证,当初那么好几百号警察加武警会忙碌得那么辛苦?最后的结局他们能罢休?”
卷宗反应的情况相当详实,别说证人,连一个远远地目击者都没能寻摸出来。现在又过去了十五年还多,到哪里去找证人呢?假如当时有个年轻看到了抛尸现场,现在人家早就成家立业人到中年大腹便便了。
“你说得对,也许找得到,也许找不到。”和女孩才开始的讨论就陷入了辩论的怪圈,沈攀不想这样,他耸耸肩,尽量的小心的不去刺激女孩的自尊:“珊子,我是这样想的。说不定当时有人看到了现场,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人家不愿意站出来指证,现在过了十多年,也许人的想法就变了,你说是吧?而且,我们不去找那肯定是没有,所以嘛……”
沈攀没往下说,再说下去那就是教条,女孩不需要他上课,女孩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摆出一副给人上课的架势。周珊就是这样,错了她会承认,会改变,但她讨厌谁站在她跟前不停地指手画脚。
周珊也没料到沈攀会如此明确的反对她的意见,听完沈攀那番话女孩沉默了一会儿,忽的展颜一笑:“好吧,你说得有道理,我说错了,你继续。”
“死者的亲属我们没必要惊动,我觉得应该多找找死者生前的好友、闺蜜之内的人物谈谈话。”沈攀这样说是有他的理由,看了卷宗沈攀想了很久:人是群体性的生物,很少有孤零零一个人到处玩耍的,特别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看看大街上就清楚,十多岁二十多岁的女孩大多是成群结队呼朋唤友的在溜达,难道足足六名受害者就没有一个是带着朋友出门被掳走的吗?
他不相信。周珊也点点头,卷宗里重点在于对抛尸现场周围的走访调查,死者的交际圈也调查过,但那明显是分派给辖区派出所民警,没被认为是工作重心之一。
这也能理解,从祝青青的第一起抛尸案开始,到最后的王晓静之死,专案组也好,五局的刑侦专家也罢,他们都详细的调查过六名死者之间的联系。事实证明,六名死者之间不存在任何关联,她们没有共同的朋友和同学,没有过直接或者间接的任何交集,所以想要从她们之间寻找那个支撑点的犯罪嫌疑人是不可能的。这也就导致了警方不重视死者的朋友圈关系网络,没必要嘛不是。
“你想想,也许某个死者在被抛尸的时候有一个几岁十来岁的孩子看见了,可这孩子因为恐惧而把一切都深埋在心里,十多年了,现在他想法不同,处境不同,我们要是能找到他的话,他不定就一吐为快了。”假如存在这么一个人,沈攀的说法倒是没错,保守秘密向来是艰难的,那是一种沉重到会让人崩溃的压力。
“只能说是去尝试一下,具体存不存在这么一个人天知道。”周珊算是听明白了,女孩苦笑一声,沈攀的办法其实也是在碰运气,说白了就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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