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女孩嘟囔一句,扭过头不再看他,瞅着窗外继续生着闷气。
“你给滕世伦看的是陈灿灿的证件照,证件照和真人之间区别有多大我想你们女人应该很清楚。而且,否则和陈灿灿认识是他的本能,我观察了,你才开始提起临清的时候他是有反应的,说明那个地方对他记忆很深刻,但这和他无法从证件照上辨认出陈灿灿并不冲突。”沈攀一条一条娓娓道来,周珊的呼吸慢慢变得平顺,女孩也觉得听得有道理:“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在警校的时候学过,某些犯罪嫌疑人会下意识的遗忘自己放下的罪行,这种强制性的遗忘被称为记忆体的割裂,你还记得吗?”
专业知识周珊都记得,她点点头,没说话,显然是在琢磨沈攀的这番言论。沈攀心里一动,假公济私的问了一句:“例如,你还记得你的初恋吗?按说只要不是全盘失忆,类似这种记忆深刻的映像你大抵会有一个模糊的影像才对,是不是?”
“初恋……”周珊原本专注的眼神朦胧起来,旋即她的脸上现出一种痛苦的神色,沈攀大吃一惊,这是刺激到女孩了吗?可没等他想出一个主意,周珊已经双手抱头弯腰埋在膝盖上并发出痛苦的呻吟。
“周珊,你这是怎么了?别怕,我马上开车去医院,坚持住啊。”语无伦次的说着话安慰着周珊,沈攀打火挂挡,越野车的排气管一声怒吼,整台车好似电影里的赛车那边疾冲而出,一下撞在马路牙子上,亏得底盘高,只是咯噔跳了一下,沈攀赶紧急打方向,这才把车开上了大道。
警笛狂鸣,沈攀没在沿路任何一个红灯面前踩过一脚刹车,八公里多的市区道路,沈攀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商山医院的门厅。刺耳的刹车声震动了医院门厅里等候的病人和忙碌的医生,沈攀一把推开车门,正说要跳下车绕到另一边去抱起周珊的,女孩忽然抬起头,满头的汗水是那样的狰狞:“我没事了,沈攀,走吧,开走,别停在这里。”
手停在车门上,沈攀转过头,女孩倔强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叹了口气,沈攀“啪”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苦笑道:“好,马上就走。”
特意避开以前最常去的那一间咖啡馆,沈攀找了一家西点屋,虽然没有包间,但人少,他选了个最靠外边的卡座,给周珊点了一杯热牛奶:“你吃点东西,都怪我,以后坚决不会在招惹到你的禁区了,我保证。”
沈攀本来想说的是以后再也不提起周珊失忆的任何相关事情,以免刺激到她身体不舒服,但他想了想之后,竟然是连失忆两个字都没敢在说出口,而是换成一种极其绕口的说法。
“我没事,真的好了,谢谢你的牛奶。”周珊端起滚烫的牛奶杯贴在脸上,从她这会儿说话的神态来看是恢复了正常,可那蓦然间憔悴的脸庞和眉宇间无法挥散开来的愁思却让沈攀的心都在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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