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沈攀有些受宠若惊,从昨天开会到现在,除开魏源和周珊,商瘸子这里是他见到的最热忱的笑容。一时间,先前他还在琢磨的“派出所所长聚众赌博”的问题不翼而飞,沈攀甚至感觉自己双眼有些赤红,鼻子微微发酸。
“使不得,所长,这个我自己买就行了,没事的。”感动归感动,沈攀还是觉得自己要推辞,虽说他一个单身汉需要不了多少东西,大致是点床褥被单之类的小商品,可走公账还是显得不那么妥当。
而且沈攀心中始终是有点忐忑,万一商瘸子也是因为他的所谓市局下来的身份热情接待他,以后要是人家听到县局传来的消息了,岂不是认为自己在耍手段骗人……
“这有啥关系啊,就是点日常生活用品而已。行了,别说了,你听我安排就行了。”商瘸子大手一挥,不以为然的皱了皱眉头,他说道:“当然也就这一次,住下来以后你还要添置其他东西那就得你自己掏腰包了,所里钱不多,慢慢你就懂了。”
还是“慢慢你就懂了”这句话,商瘸子今天已经说了好几次,沈攀下意识的把这句话记在心里,现在他的确是不明白,才来嘛。
当天晚上,谢三娃还真的得到了酒喝。商瘸子在街那头涂家乡唯一一家饭馆打了招呼,砍鸡杀鸭剖鱼,菜很粗糙,但分量十足,政府办主任也出席了这一次所谓的派出所给沈攀接风洗尘的聚餐,沈攀也见到了所里另外的两位正式内勤民警,大家之间还算相处甚欢,聚餐也尽兴而归。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沈攀非常低调的工作和生活,凭借踏在学校锻炼出来的口才和踏实的做派,倒是很快就融入到了涂家乡的大环境之中,他也终于知道了所长商瘸子的大名:商榷……一个温文尔雅,很有文采的名字,可惜落到了泥地之中,沈攀每次想起商瘸子的名字都有种惆怅的遗憾。
所里还有两个民警,都是有正式编制的警察。老的五十多岁,徐显明,在涂家乡派出所呆了超过十年,算是资历最长的;年轻的三十来岁,涂有才,涂家乡本地人,至于他究竟有没有才,沈攀反正心里是清楚的。
要说所里唯一和沈攀合不大来的大概也就涂有才一个人,才开始沈攀没搞懂原因很是有些躺枪的莫名其妙,后来慢慢的从谢三娃嘴里听到一些信息才算恍然大悟:在涂有才看来,他是接替商榷最有力的人选,商榷年初体检的时候检查出一点毛病,估计顶多一两年就要提前退休,所以涂有才是早早地就盯上了这个位置。
本地人嘛,人脉还是有,在乡政府里面涂有才有好几个亲戚在紧要部门,而乡镇派出所所长的职务县局一定会要参考乡政府的意见,甚或说乡政府的意见才是大头,毕竟乡派出所如果不能得到当地政府的支持,开展工作的经费都凑不齐,哪里还谈得上稳定当地治安呢。
而在涂有才看来,一个专业警校的大学生放着市局刑侦大队不呆跑到这大山脚下,为的还不是快速升职才怪!于是乎,敌视与矛盾自然而然的就产生了,沈攀也算是挨了一记躺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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