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二傍晚,曹备道从空中落身于皖州府衙后院。
他披着黑鹤羽大氅,细长凤眼蕴着精光,贵气逼人,仙气逸然,只可崇敬仰望,不可亲近说笑。
见他迈步走来,可能是亲哥哥太熟悉彼此,曹松楼无视他的贵气、仙气,笑呵呵打招呼,熏得灰黑的手递来个东西:“回来得正好,刚烤好的红薯,呶,给你。”
“这……我正在辟谷,不吃烟火之食。”曹备道不想吃,又怕伤了哥哥的面子,找了个借口。
“辟谷?嫌弃吃番薯吧?”曹松楼收回手,也没再劝兄弟吃,自顾自地啃起来。
多年为官,曹松楼没积下多少官威,皱纹倒是积下很多,加上花白胡子、花白头发,不似年轻时古板严厉,显得和蔼憨厚。
啃了半个番薯,聊了几句闲话,曹松楼打量着曹备道:“无肉令人瘦,你看你又瘦了,是不是吃长斋不沾荤腥?这会儿又还说什么辟谷不吃不喝,小身板的人哪扛得住?”
“我是浊气除尽,自然身轻如燕没有赘肉。”
“我可不信你那些玄玄乎乎的话,自己坐着等会儿,我去给你抓只鸡来炖。”
说做就做,曹松楼走出屋子绕过几丛黄杨,在院墙边蹲下。那里有个鸡窝,他半开栅栏抓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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