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百灵庙,聚集到德王处问计的各部盟旗首闻得复兴军到,无不大惊,立有几部郡王收拾人马想要逃跑。却听云王幽幽道:“各位王兄,草原虽大,日本人狼奔豕突,俄国人全军尽墨,中华远东复兴军如九天之骄阳,普天之下,何处不在其骄骄照耀之下,如今北有吕昆亲临库伦,东有杨靖宇周保中督帅郑如峰等部围剿日本人的第一师团;阴山一线,王效明、兰天、王明贵部十多万兵马正纵横捭阖,试问我等有何可去?”
众人一听,呆立当场。哲布尊丹巴八世帐下大弟子代行黄教活佛权力的大喇嘛普旺洛桑丹增虽宝相庄严,但此时脸上也没有给信众摩顶时的那种至高无上之神态,反倒透出深深的忧虑。他轻拔佛珠,长叹道:“云王,你与政府各方向来关系不错,那吕昆虽割据一方,天下无敌,然据我所知,他也是常以国家民族大义而晓之于世的。不如就请云王委屈一下,去替在座诸位通融一下,老衲想来,以云王之德行,或许能让诸位苟延残喘吧!”
恍若沉溺大海之中的生众抓到一根稻草,众人立即觉得眼前出现了曙光,纷纷盛赞云王之德行。云王心中冷笑,一群混帐东西,几十年来都在无休止的闹独立,为此不惜牺牲草原人民的利益去抱俄国人、日本人的大腿,殊不知吕昆最可恨者,就是出卖国家民族的人,如今祸到临头,又要见风行船,只怕那吕昆不是那么好忽悠之辈。思虑到此,不自觉的摇摇头道:“诸位,丹布大喇嘛乃活佛座下使者,出使库伦,一去不归,以此足见吕昆将军已不再相信各位的诚意。就算本座去求,也未必管用啊!”
“然则如之奈何?”科尔沁郡王问道。
“吾闻吕将军是非分明,有德者褒之,有过者惩之;谲诈者灭之,意诚者宥之。以本座愚见,不如放下刀枪,听凭吕将军处置。”云王道,心想反正老子没做过什么龌龊事,身正名清,要是吕昆将自己也葫芦的一锅炖了,那肯定不是远东王吕昆。
众人立即聒噪起来,蒙东的几个旗盟大恐,他们闹分裂搞独立,将近半个世纪,前几年又跟日本人搅在一起,要是被日本人口中的吕恶魔抓获,那还不死路一条?贡王大叫:“云王,你倒自在,可是我等怎么束手就擒,既无路可走,咱只有鱼死网破。我带本部兵马去会一会复兴军!”他这一闹,倒纠得三五个同盟,揎衣撸袖,出帐整兵去了。
德王在帐中,面如土色,不知所措,他急电重庆,希中央政府能出面斡旋,可重庆回电,那吕义山狂妄自大,早已不尊中央,重庆对德王之处境,也是爱莫能助。哲布尊丹巴八世长叹一声:“世间物相,因果相循,前因所立,后果自生。无嗔无怨,菩提可证,佛本扬善,佑我黄教得度此厄吧!长生天哪!”
云王等数人自顾自散去,各令属兵,解除武装,但守己阵而已。
却说贡王等一通忙碌,凑聚起五六千兵马,整队出了百灵庙,往西南来迎复兴军。探其意图,是欲冲破前来征剿部队,翻过阴山,去投七田一郎。行了十余里,前哨急报,发现复兴军部队。贡王等打马往前,只见五六里的高阜处,中有百余骑人马,在上面指指点点,其左右列有两队兵马,全是骑兵,金龙战旗迎风猎猎,战刀坚立手中,映出一片刀光。
贡王一见,对方不过三千来人,而自己这边可有五六千,以众凌寡,胜机在我,“传令各部,冲过去,消灭他们!”
各郡王欲死中求生,闻令尽率本部,高举马刀马枪,蒙古战马铁蹄趵地,扬起漫天的沙尘,齐向对阵冲去。
高阜之上,两位将领大笑,一将对另一人道:“参谋长,这些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如今这个时候,还以这种方式冲阵,实在在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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