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石黑贞藏紧赶慢赶,到达薛家沟时,前导报告,铁轨又被扒了。“该死的。”石黑大骂,新京命令,双城被支那大部队围攻,要他快快北进救援。“八嘎!”先有哈尔滨,现又搭上双城,石黑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是多么的神圣。
军令如山,石黑即令掩护工兵前去修路,两鬼子工兵去搬动一根扔到路基下的铁轨时,轰隆一声,不知怎么就触发了地雷,“娘啊,我已经够小心的了!”其中一颗飞着的脑袋用最后意识喊道。
跟着爆炸声,山坡上伏兵尽起,各种火器猛烈的向28师团射来。石黑措手不及,忙喝令各部展开还击,可奇怪的是,这山上武装占着地利和先机,却只是射击,并不冲锋,石黑组织的两次小波次的进攻都被无情的打了回来。
“似乎兵力不足呀!”石黑想道,“看来支那人都去打双城了。三浦君,加强进攻力度,一鼓作气冲过去。”中队不行,咱用大队阵容,石黑就想证实自己的判断。
山上陈汝峰见鬼子不退反进,高兴起来,如果丫的现在转身就跑,要留下你狗日的倒还要多费一番手脚,可尼玛的倒想反攻老子,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传令罗全礼周北川和撤到后边的熊林等部按兵不动,自己带任兵团边打边退,让石黑越发想信了自己的判断。“吆西。”老鬼子自赞道,“全军跟进,杀咯咯。”
鬼子布置在一些车皮上的大炮不断向薛家沟两边倾泻着弹药,大队步兵则沿着路基和两边山坡攻击前进。看着鬼子就从自己眼皮下经过,潜伏的士兵们大多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终于,鬼子的辎重联队也进了沟子。负责封堵沟口的周北川指挥部队迅速将树木沙袋石块搬到还留有鬼子余温的铁路上,建起道道工事,从通讯员手中抓过信号枪,“叭叭”两发红色信号弹升上九月的天空。跟着另一头也升出三发绿色信号弹,袋子扎好,于是整个薛家沟爆发了。
这28师团在前面的战斗中受了不小的损失,至此实力已不是生力军陈汝峰15师的对手,何况还有一个实力不错的熊林24师做帮手,再加上占有地利,一下子就将石黑贞藏打得找不着北。
“八嘎!中计了!”石黑大叫,看到山上幢幢的人影和猛烈的炮火,石黑已明白北进绝对死路一条,他当机立断,令拖后的30联队掉头为前锋,配以辎重联队在炮兵联队的协同下打出一条血路来,向新京转进。顿时周北川的压力大增,另一边的熊林见状,立即挥军投入战场,汝峰在高处看得明白,令师属炮兵集中炮火,以饱和攻击覆盖鬼子炮兵联队,又令火箭筒手抵近沟底,摧毁鬼子的重火力车皮,如此一来,石黑贞藏窘态立现,其仰攻的部队被打得成片后翻,他的炮兵和配置有山野炮的车皮又连续被摧毁,石黑慌了,一面死命顽抗,一面发电新京请求战术指导。
指导,还指导个鸟,梅津美治郎这时都拿着战刀要划自己的肚皮了。哈尔滨丢了,双城丢了,横山勇在瑷珲抵不住朴在焕和郑如峰,一路败退到嫩江也在求援,吉林的第四师团被杨靖宇围困,根本博神田正种他们根本无法奋力一搏,看来突出来是没希望了。辽源被胡信拿下,支那赵齐军已直指清源和桓仁,朝鲜军被刘品死死压压,自身都保不住。屋外大厅,满洲国皇帝溥仪及一干臣僚如没头苍蝇般乱转。
“难道,帝国的满洲就这样完了吗?”老鬼子喃喃自语,他恍惚看到吕昆的嘲笑,又看到了天皇的斥责,还有无数的支那冤魂撞击着窗棂,呲牙裂嘴的要向他扑来。
“呀—”一声大叫,驱散脑海中的魔障,梅津老鬼子长叹一声,对旁边木鸡般立的随员道:“诸君,满洲糜烂至此,皆是我一个人的责任,纵天皇洪恩浩荡,赦我不死,我也无颜再苟活下去,请诸君立即向天皇发报,请马上任命新的司令官,收缩兵力,挽回颓败,消灭吕昆,克复满洲,振兴帝国伟业!诸君,拜托了。”言毕,胁差挽起一片刀花,狠狠地向自己的肚子刺去,嗷,鬼子憋了一口气,拼命将刀一搅,口中叫道:“吕昆,魔鬼!吕昆,魔鬼!”然后侧栽倒地,两眼竟圆圆地瞪着,似有诸多不甘。
想这鬼子,当初与何应钦订下《何梅协定》取得华北方向巨大的权益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想他刚刚接手关东军司令官,打得抗联灰飞烟灭时,是何等的风尘翕张。而今被吕昆逼得无路可走,无法可施,终至自杀了事,可见冥冥中自有正义,天道轮回,降下一尊杀神,要叫这老鬼子翻不了身。
吕昆可不知道他把这个心志颇坚的老鬼子逼到了这步田地,此时的他,已率领指挥部一干人员到了哈尔滨,城市已趋宁静,陈元龙督促工兵团修补好了机场跑道,许盛梁辉率领空军正从东部各地转场而来。大街上,不少的市民在兴高采烈的庆祝胜利,政治部和宣传的人正到处贴传单,集会演讲。陈元龙派出的警戒部队警惕地注视来来去去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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