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翼轻轻地拍了拍水木的手背,他转脸问道:“当年到底出了何事?为何忽然不再修道,去了那夹缝之处占地为王了?”
磐若微笑了一下,说:“我知道今晚一定会问到这个问题的。好吧,既然来了,自然是不会再有所隐瞒的。当年,我也是心高气盛,才会为东周烧制了那些镇魂的瓶子。其实,我的初衷本是为了向东周挑衅,为了证明控御魂魄不是只有地府的公差才能做得到的。谁知道东周却是一个实在的人,他一点都没有怀疑我的初衷,欣欣然地将那些镇魂瓶用在了公务上了。之后还不吝在我的面前夸耀那些瓶子的好处,让我产生了一些挫败感。
正因如此,后来有一次我与几个道友相聚贪杯喝醉了,便把这件事情拿出来在他们面前炫耀。果然是听者有心的,第二天酒醒之后,便有人登门请教烧制的方法。我自然是断然地回绝了对方,那人愤恨而去。我也深感此事不妥,此后怕是要引来杀身之祸。”
乘磐若停顿的片刻,水木问:“你是修道的,也怕这个?”
磐若浅笑地说:“那是自然,毕竟我当时还修炼未成。若是整日到处逃避,担心受怕,必然是一事无成的。”
水木说:“于是,你便主动做起了防备?”
磐若点头。
那是一个春闲寂寂的午后时光,阳光斜斜打在联成四扇的小画屏上,屏面是整副的漆器的绘画,背景上细细地描着波浪鱼纹的花样,细细地用翡翠般的翠绿镶嵌出逼真的水藻,光影一转就像有水波莹莹流动,活脱一个小小的深海世界被安置在白昼的梦中。
磐若一脸平静地看着他面前站着的全副武装的军人和一位身着玄色镶红边官袍的满脸褶皱的宫人,后者一手拿着拂尘,另一只的手里握着一个黄色绣着龙纹的卷轴,他一脸笑容地用尖细的嗓音催促着:“先生不要让贵人久等了,您还是现在就和我们启程吧。”磐若回首看了眼装帧简单却是雅致的房间,轻轻地叹了口气,用不被人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该去了。”说罢,他步步生莲地往大门走去,玄衣宫人的嘴角邪起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在越过那领头的军人身边时低声嘱咐道:“以后这里用不着了,将这地方都烧了,夷为平地。不要漏过地窖之类的地方。”领军躬身领了令。
细小的雨珠忽然从天而降。青釉般的水面迅速披上了一层密密的毂纹,瞬间竟有了隔绝日光,烟水迷蒙的幻像。那来得异常迅疾的阵雨,正凝结为纤细的水流龙卷,一边反射出碎晶般的日光,一边被吸入到云气之中,旋转着掠过水面,向着日影淡薄的方向飘飞而去。领军看着眼前在细雨之中迅速熄灭的火焰,心中有些莫名的惶恐。他看了眼周围同样不知所措的手下,一位军人斗胆走近了领军低声说道:“头儿,这雨来得邪门那。这个道士,不会是什么妖物吧?”
领军低声地呵斥着手下说:“不要扰乱军心,烧不了,大家动手一并拆了,然后深埋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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