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惊讶地说:“不会吧,你们才是伤天害理的始作俑者?”
冥翼轻轻地捏了捏水木的膀子笑着说:“怎么可能?烧制之人原是东周的一个挚友,叫磐若。他本就是一个方士。早年间,东周还在做着小捕快的时候,他为了方便方舟当值,便烧制了四个锁魂瓶,上面分别画着梅竹兰菊。东周每次公干,便可以将若干魂魄放入瓶中带回地府。”
水木问道:“后来呢?”
冥翼说:“后来,磐若就无故地失踪了。之后若干年,人间就开始出现若干镇魂瓶的仿制品,也就是你手上的‘锁胭脂’。东周曾经费劲心力地去寻找磐若的下落,但是一直都无法再寻到。磐若的魂魄也从未进入地府。据我猜测,磐若是被人胁迫了,才烧制出了后来的那么多的‘锁胭脂’。至于他自己,最后可能流落到和那些锁了魂魄的妃子们差不多的下场。但是,东周却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说罢,冥翼叹息地摇了摇头。
水木珠碧这时接口道:“这锁胭脂,和你们地府里的那四个瓶子有什么区别没有?”
冥翼摇头道:“我只知道,东周手上的瓶子都是白胎的,这个是粉色胎的。至于功效是否完全一样,我就不清楚了。这事一直都是东周在查的,要不是今日见着这瓶子,我几乎忘了这回事。”
水木接口说:“居然是这么神奇的瓶子,那么我今天就一定要在里面插花了。”
冥翼说:“好啊。可以挑了你喜爱的,我们将它带回医馆里去供着。”
水木珠碧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说:“啊,对了,忘川说过,如果插了鲜花,只要每到月圆的晚上,这瓶子里都有优雅的古筝乐声。我每次去忘川那里都没碰上,今晚就是月圆之夜,可不能再错过了。要不然,就得去你的医馆见识这一异状了。”
水木愉快地说:“没有问题,我去灵珊那里再去讨些百花酿过来,然后让厨房天黑了就给我们送一席精致的菜肴点心来。今晚,我们就在后院的临水书房里对月小酌吧。”
水木珠碧拢了拢秀着暗纹缠枝花的薄绸衣袖说:“如此,那就说定了。我先回去处理一些杂物,你和翼兄一会儿闲了就过来我的屋里坐坐。我就只等日落了再来打搅二位了。”
满地青白的月光像碾碎的玉。满月冰玉般的容颜之外,带着薄薄幻彩的光晕清晰可见,白银泉水似的光泽镀了一室的冷霜,将锁胭脂秀颀的影子和插在里面的那支粉色剑兰优雅的身姿投在地上,像抽去了色彩的描线图画。
水木、冥翼和水木珠碧闲适地倚坐在窗下的圆桌旁,围屏下的镶嵌着万朵青铜香莲的香炉轻吐着烟气,凝结的翠烟宛转盘绕着,若有若无地缭绕不散,驱散着想要不邀自来的夏夜蚊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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