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后,水木被再次请到高家。这一次,依旧是绿雅出来迎接的水木。水木赫然发现,这时的绿雅已经完全不是上一次的女儿家的装束。她的长发已经是被简单地盘成了一个发髻镶在脑后,她的头上只有一朵简单的橘色绢花。而她身上原本朴素的短裙丫鬟装,也被素雅的藕色对襟薄丝的外袍代替了。她的脸上的稚气也不复存在,而是端严美妙地如悄然开放的水灵,像轻轻合拢的手指一般的薄红花瓣,每一朵都是不染纤尘的意态,好像从花蕊深处浸染着芳香的水光。
水木浅笑着问绿雅:“多日不见?你许配人了?”
绿雅那如白瓷般的脸上浮上了两朵粉色的红晕,她有些羞涩地说:“啊,不是的。老爷看上我,做了通房。。。”绿雅的尾音因为不自然的表情而被咽了回去。
水木点点头说:“祝你也早生贵子吧。”
绿雅满脸涨地通红地道了谢,将水木引入了三姨娘的睡房。与几月之前相比,产后的三姨娘看起来更加地丰满而圆润,她的脸上也因此而有了富家太太的雍容华美。然而,这却完全没有影响到她原本三角形的双眼中精明的眼光。三姨娘和水木寒暄了一声,便请她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这时传来了婴孩的哭泣声,三姨娘立刻对绿雅说:“相必沧儿是饿了,你去看看奶妈在墨迹个什么呢?然后顺便去厨房,让他们给沧儿做碗八珍羹来。”绿雅殷勤地弯腰答应了之后,便疾步走了出。
三姨娘看着绿雅的背影不悦地对水木说:“老爷对她赞赏有加,不就是个通房?要不是我怀了麟儿,也不会轮到她出头。”
水木只是微笑地看着三姨娘,并不去评论她的怨言。水木波澜不惊地开口道:“三姨娘身子,将养的甚好。想要很快再怀上麟儿,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请问,您今日将我唤来,还有什么吩咐吗?”
三姨娘赶紧压低了声音说:“水木姑娘,您知道老爷经常怎么说我吗?他总是说我的这对胸都是叹息着说:人未到厅堂,双峰已先至。而他每每说到绿雅都是面带笑容地说: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所以,我要水木姑娘您一定要帮忙,将我这对大馒头给变小了。而且,也将绿雅那对丁香乳给变成我现在这样。”
水木依旧是微笑地着看着三姨娘,她面带迟疑地说:“这个。。。您自己还好说。这绿雅,可是能随便就这样给用药的?好歹,她已经是个通房了,是您夫君的人了。”
三姨娘冷笑了一声,说:“再怎么,都还是我房里的,我还是她的主子。我要她吃什么,她就得吃什么。”
水木轻咳了一声,三姨娘立刻心领神会地招了一下手,她身后一个大丫鬟立刻走上前来,然后她从自己的袖口里抽出了一张薄薄的纸。三姨娘兰花指轻捻了过来递到了水木的面前,水木顺势接过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万通钱庄的百两银子的银票。水木不动声色地将银票收入怀中,她抬头用平静的声音说:“如您所愿,我给你们开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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