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以为自己早已麻木的心,此时又开始如刀绞般的抽痛,连呼吸都变得疼了起来。她觉得,如果自己再在此处和冥翼继续攀谈,本以为可以坚如磐石的防线和无坚不摧的镇静就会支撑不下去,而人也会彻底奔溃。水木无论如何,都是要在外人的面前保持自己的尊严的。
水木站了起来坚定地说:“我没有惩罚你,只是谈论久违的过去,实在没有意义。你、我都已改变,有些过去无法重复。那时候倾尽全力保全你的性命,全是我自愿,你不必耿耿于怀,活着就好。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为了记忆而去想起过去,实在是庸人自扰。把握住你现在拥有的,不要再牵强过去,这样大家都能活得轻松点。我真的还有事,先走了。”说罢,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出门去。
冥翼并没有立刻追出去,他只是站在窗口、默默地看着水木渐渐走远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他喃喃地自语道:“已经确定你的心,还会让它再从我的手心滑落吗?”说罢,冥翼紧闭的嘴角噙着的微笑,淡如清风,却充满自信。
水木没有立即回到和明月共处的医馆,她只是漫步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忽然间,她感觉自己将这辈子的气都要叹光了。这个时候找谁最好呢?她走入偏巷的身影消失于无形之中。
看着个对面正悠闲地喝着花茶的牡丹,水木的脸苦得都快出汁了:“怎么办?”
牡丹看戏似的地看着她说:“人不是没追来吗?说不定他只是问个好而已、叙叙旧呢?”
水木幽怨地看着她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了今天就万事大吉了吗?我这不是还没和他离成婚吗?你也知道我的底线,但是他不一样。如果不追究,他就不是冥翼。我怎么感觉,他比以前更加危险了,大概是老奸巨猾更上一层楼了吧。”
牡丹说:“你最后要担心的才是你自己,大不了被他托去了地府强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都老夫老妻的了。到时候,我再去找明月想办法搭救你出来就是。”
听到这句,水木一凛,身子一下子便坐直了,她想想才说:“无妨,你倒是提醒我了,有明月坐镇呢,不会容他乱来。”
牡丹反问道:“你想要冥翼回来吗?”
水木又软瘫回了椅子里说:“不要,他有娶妻,我亲眼看到的,他们很亲近。你知道这是我的大忌。你让我在你这儿睡会儿,能睡死就最好不过了。”
牡丹轻笑着说:“睡吧,醒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总不能一直逃避自己的感情吧?”
说完,她将房间让给水木,自己起身出去做事去了。
水木慢悠悠地走向软榻躺下,又叹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水木从黑沉之中醒来,昏黄的夕阳正将残留的金色余辉投射在书桌之后的粉墙之上,挣扎地企图散尽自己最后的一刻的唯美的风华。而身着金黑色相间的云锦华丽礼服的冷邪,正静立在书桌前仔细地打量着手中的画卷。
水木的心里忽然一松,暗自慨叹道:原来自己一直都还在通古林,刚才与冥翼的紧张对峙,不过是黄梁一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小小书屋;https://www.xxs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