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笼罩着淡淡水墨般的烟气,滴翠的竹叶,石间的菖蒲,绯红和浅紫的花朵,花下如丝的草叶,都嬉笑着半遮雨飘渺的雨雾之中。水木看着这不同寻常的景色,前夜的阴霾消散些许。
前面的医馆大门外,停着一辆装帧豪华的马车,金色的车棚和窗棂上挂满了细密的小水珠,在阳光如千万只闪亮的金色细珠。拉马的是两只身材高大、通身毛发光亮的全黑骏马。马车的前后站着五、六个穿着蓝色短绸衫的随从,直身站立在细雨中安安静静地候着命令。
医馆里,明月正在为坐在自己对面的雪衣男子倒着雨前的碧螺春。那男子正是昨晚水木在西湖边遇到的燕索。他的身后站着两位打扮和站着外面的随从一样的小厮,他们其中一人手上抱着一把古琴,另一个人的手中捧着一个黑色的漆器圆钵,上面描绘着水波的图案。
明月一边倒茶一边微笑着对燕索说:“我说今晨怎地无故下起了太阳雨。怎地会有这等闲情逸致来看我们的?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低调呐。”
燕索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他用带着磁性的低沉声音说:“你还真是太低调了。梅雨将至,我巡视到此。昨夜在西湖边无意中误撞了水木家的那个女孩,忽然念及自从上次昆仑一别,我们也有很多年没有聚聚了,所以就来了。”
明月的笑容不变,他用惯有的温和声音问:“燕萧的身体近来身体如何?可有长进?”
听了这话,燕索的脸色阴郁了下来,他有些叹息着说:“萧的身子似乎一日不如一日,前些年借大士的净瓶水之力还可维持,这些年连那也失了效。萧也不让我再去普陀讨要。我寻了几个人间名医,都说是因为先天不足,开的药方子也差不了多少,都是补药。现下就这么喝着吧,能拖一日是一日。”
明月沉思片刻说:“可以让华去看一看,只不过她有点小毛病。”
燕索立刻接口说:“贪财是吗?我可以给她一斛上等东海珍珠,外带一个你最感兴趣的消息。”
明月奇怪地问:“我最感兴趣的?”
燕索不着痕迹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地说:“水将至,上行为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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