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纳兰性德
隆冬的天空阴暗而压抑,但是这个恼人的气氛却被天上飞舞着的、如白糖般细碎的雪花给破坏殆尽。不知道什么时候,雪花便这般无声无息地飘落了下来,如顽皮地精灵戏耍天地间,纷纷扬扬。青石板的路面潮湿而光滑,如镜面般地反射着路人匆匆的身影,屋顶的青色瓦片上却已经开始有点白色的痕迹了。
水木从青影那里回来,并没有急着马上回长生斋。虽然冬天的水木通常是懒懒散散的,但是她的确很喜欢下雪天。尤其是在郊外的怒放的梅林里,和明月坐在生着温暖火炉的茶亭里,透过半开着的窗棱喝酒浴梅香。不过此时,水木只是慢慢地独自在大街上往长生斋走。她的身上穿着棕色的裘皮,将冬日的寒气牢牢地挡在外面,只有一张露在外面的毫无粉饰的脸冻得红红的。
水木一边欣赏着这迷人的飘雪,一边盘算着等会儿拉了清去郊外转转。此时,东郊的满山蜡梅应该开得艳,正是花香袭人时。当她走近长生斋的大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清正身着一身白裘地站在那里撑着把伞看着她,如一颗异世莲花般地清纯。水木走近了,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漾起了个会心的微笑看着站在那里的清。
水木边走边说:“怎么不进去?外面冷。”
清看着水木走近了,然后淡淡地说:“不用了。我来是和你说再见的,我已经从长生斋搬出去了。”
水木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你说什么?”
清只是平静地说:“我已经搬出长生斋了,今天只是来看看你回来没有,好和你道别。其实我一直都明白,在水木家里,我们身份悬殊,本就不是夫妻。而且你也太完美,我总是自愧不如。这些年来,与其说喜欢你,不如说是依赖你。”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我现在终于有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了,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而她的父母也同意我们成婚。所以,我还是早些离开的好。你以前总是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就要让他活得自由,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我想,你是会让我自由离开的,是吗?”
水木脑子忽然变得空白,这一切发生地如此地突然,以至于变得非常地不真实。她一向很灵活的大脑很费劲地消化着清的这些句话,时候总是不能完全明白过来,她这时才感觉到了清周身不予接近的冷漠气息。
水木愣愣地看着清坚定的双眼,她的双眼又似乎是没有焦距的。“是!”水木被自己嘴里跳出来的话给吓到了。
清似乎就在等着个字,他听到了以后冷冷地一笑说:“好干脆利落的决定,你的风格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不过,如此看来,你也不是如你所说的那么珍惜我,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难怪一直都未要与我成亲。不过这样最好,我还担心你会伤心呢,看来又是我自作多情了。那就再见了。”
说完,他与水木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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