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
春去秋来,南境十八州的天空,换了八次颜色。
汴京城外梧桐叶,红了又绿,绿了又黄。
那条被命名为“汴海铁路”的钢铁巨龙,终于匍匐在了大地上。
两条平行的铁轨,从汴京的城郭之下,一路向东南,穿过平原,跨过江河,像一道冰冷而精准的手术刀口,剖开了九十七个府县的肌肤,直抵三千里外的出海口,海州。
日光下,铁轨泛着一种沉默的、近乎残酷的光。
李世忠站在沐瑶身后三步远的山岗上。
风从平原上吹来,带着泥土和草木新翻的气息,卷起他甲胄的披风。
他的目光顺着那两条无限延伸的铁线望去,心里却不像脚下的大地那般踏实。
两年来,三万降兵转作的劳工,无数从乡绅巨贾那里“筹”来的银两,都化作了眼前这条路。
路是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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