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很稳,目不斜视,径直走向主位。
在她落座的那一刻,誉王放下了茶杯,发出一声轻响。
“议长大人,总算是来了。”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一股浸在骨子里的、属于前朝王爷的优越感:“我等,可是为了共和国的生死存亡,忧心如焚啊。”
周云龙“嗤”地笑了一声,接过了话头,声音又粗又响,像一块石头砸进水里:“是啊,忧心!南边的税收不上来,说是要减负。北边的矿场开不了工,说是要给泥腿子发工钱。议长大人,我就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就想问问,这国库里的银子,都花哪儿去了?”
他站起身,手指几乎戳到沐瑶的脸上,唾沫星子横飞。
“是不是都变成你那工坊里,一堆堆听响的废铜烂铁了?!”
沐瑶端起桌上的凉茶,吹了吹并不存在的茶叶,没有看他。
“周部长,”她开口,声音平淡得像在问天气:“你上个月,刚从商务部支了三万两银子,说是要去南方采买丝绸。账本上写着,是为共和国与西域诸国通商做准备。这笔钱,现在在哪?”
周云龙的脸色一僵。
沐瑶的目光终于从茶杯上移开,落在他脸上:“丝绸呢?还是说,周部长觉得,你府上新添的那十几房小妾,比共和国的通商大计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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