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调查员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里面没有丝毫相信,只有更深的怀疑。“法医的初步尸检报告已经出来,”男调查员将一份文件推向桌对面,“显示王明警员体内没有任何异常物质或微型机械残留。”
林晞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像坠入了冰窟。证据被干净利落地篡改了,或者,更糟糕的是——警局内部,有他们的人,而且位置不低。
阿哲的情况最为糟糕。作为非法入侵警局系统的黑客,他面临多项严厉指控。然而,当技术科的人员奉命检查他那台从不离身的便携设备时,里面所有数据,包括他冒死收集的关于“涅磐”的线索和证据,全都神秘消失了。
“像是被某种从未见过的自毁程序彻底抹除了,连数据恢复的可能性都极低。”负责检查的技术员困惑地向调查员报告,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夜晚如同墨汁般浸染了城市。三人先后被释放,但无形的绳索已经套上了他们的脖颈。郑锐被强制休假,变相停职;林晞被正式禁止参与任何警局案件;阿哲则被严厉警告,不得再以任何方式接近警局的信息系统。警局,这个曾经代表秩序与安全的地方,此刻已不再安全。
他们在城市边缘一家不需要登记身份的小旅馆汇合。房间狭**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阻隔着外界的一切,也禁锢着室内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息。唯一的光源来自阿哲笔记本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映照着三张疲惫而紧绷的脸。
“他们清除了所有证据。”阿哲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声音沙哑,“小王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我收集的数据、甚至李总实验室的监控录像备份——全都消失了,干净得就像从未存在过。”
林晞站在窗前,小心翼翼地透过缝隙观察着楼下寂静的街道,霓虹灯的彩光偶尔掠过她苍白的侧脸。“不止如此。”她轻声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感觉到……我脑子里的记忆正在变得模糊,就像有人拿着一块橡皮,在我脑海里随意擦拭。”
郑锐猛地抬头看向她:“什么意思?”
“那些我最近读取到的记忆,关于实验室、关于那两个小男孩、关于‘母亲’的……”林晞的声音里透出恐慌,“它们正在变得像清晨的梦一样,细节流失,轮廓不清。就好像……有人在远程编辑我的记忆。”
阿哲立刻放下电脑,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便携扫描仪,对准林晞的头部。仪器发出细微的滴滴声,屏幕上的波形图剧烈跳动。“你的植入物活性在异常增强。他们可能正在通过它发送强力的干扰或覆盖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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