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济州的风都带着一股决绝的燥热。
朱富混在退散的人潮中,心脏仍在胸腔里狂跳,既有后怕,又有按捺不住的狂喜。
他回头望了一眼被梁山好汉护在中央,正有条不紊分发平价盐的耿二娘和赵三秤,那两人脸上交织着血污、泪水与一种新生的光彩。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人群的怒火一旦被点燃,便再难熄灭。
领到三斤救命盐的百姓并未就此散去,他们三五成群,聚集在街头巷尾,低声咒骂着官府的无耻与孙通判的贪婪。
白日里那句“梁山卖盐三贯,不掺沙”的呼喊,像一粒火种,在每个人的心底烧得滚烫。
与之相比,官府八贯一斤还掺沙的盐,简直就是刮骨的钢刀。
消息如风一般卷入通判府,孙彦卿听着家丁惊慌失措的禀报,一张养尊处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猛地一拍身前的紫檀木桌,茶杯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手,他却浑然不觉。
“反了!都反了!一群贱民,一群泥腿子,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暴跳如雷,眼中的狠戾几乎要喷出火来,“梁山贼寇,竟敢明目张胆地入城!韩伯龙?我认得他,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莽夫!他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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