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骤然定格在那个属于工部的编号上,一个尘封半年的记忆碎片猛地撞入脑海——私铸铜器案。
他霍然起身,在堆积如山的卷宗中精准地抽出了一本。
卷宗的牛皮封面已经微微泛黄,上面“驳回”二字朱批刺眼。
半年前,工部一名主事被举报私铸铜器,但廷尉府查了数月,始终找不到实物证据,最后因“证据不足”而驳回。
当时的主审官,恰是陈主簿那位早已致仕的上司。
裴右卿翻开卷宗,直接找到附在末页的涉案铜器图样。
他将图样与从道观缴获的机关残片拓本并排放在一起,只一眼,后背的寒意便窜上了天灵盖。
图样上的纹路与机关拓本,竟有九成吻合!
他猛然醒悟。
什么私铸铜器,那根本不是为了牟利,而是借着朝廷工造之名,将那些淬了邪术的蛊器机关,堂而皇之地铸造、打磨,再通过官僚体系,如水银泻地般渗透到帝国的各个角落。
那起看似无果的案子,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掩护,一场为了让罪证在官方卷宗里“合法消失”的骗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