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压低声音怒斥:“你疯了?!”
云漪没有挣扎,只是微微侧首,那双沉静的眸子望进他暴怒的瞳孔深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现在没人敢动我——因为我成了‘罪人’。罪人说的话,才没人防备。”
短短一句话,像一盆冰水,浇熄了裴右卿满腔的怒火,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更深的不解。
他松开手,眼睁睁看着她重新跪好,背脊挺得笔直,仿佛跪着的不是冰冷的石阶,而是她一手布下的棋盘。
果然,仅仅三日后的朝会之上,御史大夫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手持奏本,历数云漪“妖言惑众、煽动边军”之罪,请求圣上将其打入诏狱,严加审讯。
龙椅上的皇帝面色沉凝,就在朱笔即将落下的一刻,殿外传来一声尖锐高亢的唱报:“北境八百里加急——!”
信使滚鞍下马,冲入大殿,高举火漆封口的军报。
当那份来自雁门关的战报被当众宣读,整个太和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雁门关外五十里,确有匈奴游骑踪迹。
但当边军将其围剿后才惊骇地发现,那些所谓的“匈奴”,竟是穿着陈旧铁甲的汉人死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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