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珩看着这些蜜饯,恍惚间想起周清清轻声细语的哄他喝药,说喝完药就给他吃甜甜的蜜饯的场景。
他的唇角不自觉勾了起来。其实他是不怕苦的,从小到大,他数不清的日子里总伴随着苦苦的汤药,苦到舌根,苦成习惯。
可她哄他,他总不自觉的装作一副被苦到的模样,再由她亲手喂一颗或者半颗蜜饯。还没喂,就感觉甜到了心坎里。
现在她不在,这些被蜜泡着显得晶莹剔透的蜜饯好像一下失去了色彩,暗淡无比。裴玉珩抿了抿薄唇,抿成了一条淡淡的直线。
“不吃,放下去吧。”
党参有心要说些什么,可裴玉珩态度坚决,说了一句话后,便扭头继续写着信。他只好应了一声,端着这一小碟蜜饯下去。
日头正盛的时候,大夫进了侯府,观察裴玉珩的面色,手指按在他的脉搏上,片刻后,微微颔首。
“世子已无大碍,我再开一剂药方,世子每日两次,喝上三日便好的差不多了。”
这个已无大碍,指的是裴玉珩这次染病。他的体弱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无法根治,这么多年一直好生养着,也只能好生养着。
裴玉珩抬眸,神情柔和的问道:“我这具身子,还能活多久?”
大夫被吓到了,摇着头不肯说。裴玉珩再三追问,加以宽慰,大夫才叹了口气,低声道:“好生养着,约摸还有一年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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