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在这儿,小满不怕。”他一遍遍地说,像句自我安慰的咒语。有时乌云压得低,他能借着阴影稍稍抬起头,看见女儿耳后新添的冻疮,心里就像被钝刀子割,恨自己连片暖烘烘的衣角都给不了她。
傍晚时,麻烦来了。几个满眼血丝、面色狰狞的流民路过,他们腰间别着生锈的短刀,裤脚还沾着泥和血,显然是刚从战场上逃下来的溃兵。他们在破窑前停下脚,目光像饿狼似的盯上了赵小满。
“大哥,你看这小子……瞧着倒像个娘们儿。”其中一个搓着手,笑得不怀好意。
赵小满脸色一白,抓起地上的包袱就想跑。可没跑两步,胳膊就被死死攥住,粗糙的手掌掐得她骨头生疼。“放开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为首的流民狞笑着,伸手就去撕她的褂子,“是男是女,扒了不就知道了?爷我可不忌口!”
赵山根的魂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从影子里冲出来,用尽全力去撞那流民。可他的魂体穿过了对方的身体,只带起一阵微风。男人愣了愣,骂了句“邪门”,手上的力道更重了,把赵小满往破窑里拖。
“别碰我闺女!”赵山根嘶吼着,魂体上的黑气疯狂翻涌,脖子上的伤口裂得更大,几乎要把魂体撕开。他一次次冲撞过去,却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挣扎的身影,那种无力感比被阳光灼烧痛百倍千倍。他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生前护不住她,死后依旧护不住。
第19章影随行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挡在了赵小满面前。
是白未晞。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青布裙在晚风里轻轻晃,眼神平静得像不起波澜的深潭。
赵小满愣了一下,随即大喊:“姑娘快跑,这些不是人,都是禽兽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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