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远忽然起了个念头。他在附近找了块拇指大的一块木头,用随身携带的小刀(那是他仅剩的铁器,用来削炭条,也用来割野菜),歪歪扭扭刻了“白未晞”三字。木刺扎进指尖,渗出血珠,他浑然不觉。
次日黎明,他把木牌递过去。白影盯着那木头疙瘩,鼻尖动了动,似乎在分辨气味。苏文远屏住呼吸,看着她缓缓抬起手——那只手苍白消瘦,指甲泛着青黑,却在触到木牌时,动作轻得不像具僵尸。
然后,她张开嘴,对着木牌咬了下去。
“咔哒”一声,木屑簌簌落在她衣襟上。她嚼了两下,“噗”地把木牌吐在地上,还用脚碾了碾,仿佛在确认这东西确实不能吃。
苏文远看得一愣,随即低低笑了。也是,她连字都不识,怎会懂这木牌的意思?他弯腰捡起木牌,上面还留着两排深深的牙印。
他摩挲着那牙印,忽然瞥见脚边的草丛里,躺着两颗有些锈迹铜铃铛。许是以前山民挂在猎兽陷阱上的,绳子烂了,铃铛滚落在这。他捡起来晃了晃,“叮铃”一声,脆生生的,在雾里荡开老远。
白影的耳朵明显动了动。
苏文远心中一动,把两颗铃铛用草绳串了木牌,慢慢递过去。这次她没咬,只是盯着铃铛看,黑沉沉的眼睛里,映出点细碎的光。苏文远握着绳头晃了晃,“叮铃,叮铃”,声音比晨露滴落还清亮。
她的指尖试探着碰了碰铃铛,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缩了缩,却又忍不住再碰。几次三番后她抓住了绳子。
“好玩吗?”他轻声问,明知她听不懂。
她却像是听懂了,抬手拨了拨铃铛,“叮铃”一声。她愣了愣,又拨一下,再拨一下,清脆的响声在雾里此起彼伏。她忽然歪了歪头,喉咙里发出点“嗬嗬”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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