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于广顺二年,壬子年,十月初三,卯时正。今年,十二岁。四年前我离开时,你身高四尺一寸七分,左耳耳垂后方有一颗极小的红痣。”
她的陈述精确无比,仿佛在诵读一卷客观无误的记录。
安盈满腔的怒火和委屈骤然一滞,被这突如其来的、过于详尽的“记忆”冲击得有些发懵。她愣愣地看着白未晞,心底甚至因为对方记得如此清晰而不可抑制地生出一丝微弱的、被珍视的感动。
然而,白未晞接下来的话,瞬间浇熄了那刚刚萌芽的暖意,也让她,和旁边知情的柳月娘、石生,更深切地体会到她与常人的不同。
“但这证明不了什么。”白未晞继续开口,眼神依旧澄澈见底,没有任何炫耀或安抚的意味,只是在讲一个她所认知的事实,“我见过、听过的一切,都不会遗忘。我记得我看到的路边的每一块石头和天空掠过的每一只飞鸟。”
她微微偏头,然后,用那种直接到近乎残酷,却又因毫无恶意而显得格外真诚的语气说道:
“我记得所有,不代表所有都对我‘重要’。”
她顿了顿,目光专注地看向安盈眼中,话语清晰而确定:
“你,是重要的。”
这句话没有丝毫柔和的修饰,没有温情的铺垫,甚至听起来有些生硬。但它所带来的冲击力,却远比任何动听的承诺都要强烈。因为它剥离了所有虚伪的可能,源自一种近乎本能的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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