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查到了什么
腊月初十,又开始落雪,陈家布庄朱漆大门上,发出呜呜的闷响。门檐下挂着的白幡被吹得翻卷,素白的绸面沾了泥点。
韩熙载下了马车,抬头望了眼门楣上“陈记布庄”的匾额,墨色浓亮,边角却新糊了层暗红的漆,该是两个月前陈玉郎成亲时翻新的。
“韩学士。”管家陈忠迎上来,“少夫人自少东家出事后,悲伤过度,茶饭不思,现卧于病榻难以起身。”
“此时虽不便打扰,但查案要紧,带我等前去。”韩熙载出声道。
陈忠应声,带着几人进了内院,来到厢房。陈顾氏见韩熙载进来,撑着要起身,刚坐起便摇摇欲坠,被丫鬟扶住。
“官爷……求您务必找到凶手。”陈顾氏的声音发哑,眼中布满红血丝。“玉郎出事前一天还说,等年后要陪我回母家小住怎么就……”她话没说完,眼泪又涌了出来。
韩熙载的目光落在案前那方砚台旁,砚边摆着个描金漆盒,盒盖敞着,里面躺着半锭墨。墨锭色泽乌润,比寻常墨块小些,侧面刻着细如蚊足的“松雪”二字,墨头还沾着点未干的沉水香,混着松烟味,和张骏书里的熏香、货郎残墨里的淡香,竟有七分相似,只是这锭墨更纯,香更浓。
“陈夫人,”韩熙载蹲下身,指尖离墨锭半寸就停住,“这墨是陈玉郎生前常用的?”
陈顾氏抹了把泪,点头:“是上个月才有的。他素来爱藏墨,之前收的都是市面上常见的‘李墨’,唯独这锭,他宝贝得很,说‘是个懂墨的先生送的,市面上寻不到’。”
“先生?”韩熙载眉梢微挑,和之前张骏的“知己”、柳含烟的“懂戏人”、货郎的“顶好人”对应上了,“他没说这先生是谁?在哪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