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灵儿,我的意思是……我不管你到底……到底是什么……我当时眼里看到的就只有你!一个需要我救助的人!对!就是这样!”他越说越急,语无伦次。
随即他猛地抓住鹿灵的手,用力握着,仿佛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真诚”,声音带着哭腔:“不论你是什么,你都是我的妻子!是我张思齐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灵儿,你要信我!”
鹿灵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曾经让她觉得温暖有力,此刻却只觉得冰冷黏腻。她看着他因为恐慌而扭曲的、试图深情的脸,看着他额角渗出的冷汗,听着他苍白混乱的辩解。
她忽然觉得很累,累得连一丝情绪都提不起来了。
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紧握中抽了出来,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
“张思齐。”她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你真的爱我吗?”
空气瞬间凝固。
张思齐几乎是本能地启动了最高段的防御。脸上迅速泛起一种极度无奈又饱含深情的苦笑,声音沉痛,带着被误解的委屈:“灵儿……你……我若是不在意你,何苦为你筹划这一切?何苦看你缠绵病榻就心急如焚?何苦拼了命地想在这吃人的金陵城站稳脚跟,不就是想给你一个无人敢欺的依靠吗?”他语气激动,眼眶甚至微微发红,“你可知你不在这几日,我是如何度日如年?我……”
“为我?”鹿灵又笑了,“我的血,”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砸在冰冷的庭院里,“好喝吗?”“用它换来的官位,坐着可安稳?”“这宅子的一砖一瓦,可曾夜半时分,渗出血来叫你心惊?”
张思齐的表演戛然而止。他瞳孔剧烈收缩,脸上的悲情瞬间冻结,闪过一丝难以遏制的惊恐。他强自镇定:“灵儿,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尽说些胡话?是不是病得厉害,魇着了?还是……”他目光锐利地扫向白未晞和鹿渊,意有所指,“还是听了什么居心叵测之人的挑唆?你要知道这里的一切,皆是……”
“是什么?”鹿灵轻声反问,嘴角扬着,“是你在码头扛大包挣来的?还是你寒窗苦读考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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