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晞把最后一颗栗子敲开,布袋里已攒了小半袋果仁。她把布袋递过去:“刚摘的,甜。”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把布袋往他手里塞了塞。
赵闲庭接过布袋,指尖触到她的手,冰凉凉的。他赶紧把栗子揣进怀里焐着:“你觉得……成不?”
“成。”白未晞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栗子壳,“明日我什么时候来?”
“卯时就行。”赵闲庭松了口气,“我把《论语》再往后备备,咱从‘为政’篇开始讲。”
白未晞点头,背起空背篓往院外走。晨光正顺着村路漫过来,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第二日,鸡刚叫头遍,村西头的土坯房就亮起了微光。赵闲庭刚把学堂的门闩拉开,就见白未晞站在门外。
“进来吧,刚烧的炭火。”赵闲庭往灶膛里添了块松木,火苗“噼啪”窜起来,映得两人脸上都暖融融的。学堂里还弥漫着昨日的墨香,桌上的砚台洗得干干净净,旁边压着本线装的《论语》,书页上用朱砂点了几个圈——都是他夜里琢磨着要重点讲的地方。
“先背背昨日的‘学而’篇。”赵闲庭把油灯往桌上挪了挪,光线下能看清白未晞袖口磨出的毛边。
白未晞从善如流,开口便背:“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声音在安静的学堂里荡开,带着点晨间的清冽。
赵闲庭听着,手里的毛笔在砚台里慢慢磨着,等她背到“其为人也孝悌”,忽然抬手打断:“这‘孝悌’二字,昨日我跟你说过意思,你再讲讲看。”
白未晞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的树上。树影在晨光里摇摇晃晃,“孝,是对长辈好,像愈之待他爷爷那样。悌,是姊妹兄弟互相帮衬,像云雀和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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